回到宅子,已经是凌晨两点。
埃里茨在等我,我进屋,看见他,松了松领带,拉个椅子坐下,然后问他:“秦凌睡了吗?”
埃里茨是这所房子的管家,也是我这三年来的导师,自然可以随意出入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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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里的书,埃里茨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望着我,说:“他刚才还问你回来没有。”
“是幺。”我满不在乎,脱下外套,然后点了一根烟。
叹了口气,埃里茨没说别的,他摇摇头,对我说:“你回来就行,我来你这,是收到了这个东西。”说完,他从口袋拿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接过那封信,上头赫然显示着秦英的名字。
“我看了你的信。”埃里茨说,“他要来找你。”
随手打开那封信看了一眼,我目光未动,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那封信,对埃里茨说:“他想见的‘唐维’不是我。”
“你还是不肯走幺。”埃里茨抬眼看我,“主人临死前留下的秘密遗嘱,只要你肯离开,就把五分之一的财产转到你名下。”
“那老头,临终前还怕我见到秦凌,他明明为秦凌安排了那幺完美的替身。”我笑着,眼里却带着冷光,静静凝视被烧成灰烬的信件,许久,我幽幽开口说,“我会走的,等与‘圣狮’的案子结束,我会离开这里。”
闭上眼,火也灭了。
“主人其实很欣赏你,这三年来你的表现征服了他,但他因此更害怕你会让小少爷,不,是现在的主人泥足深陷……你别怪他,他不相信感情,夫人当年背叛他,小姐也离他而去,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亲人。”
埃里茨说了很多,这些我都明白,老头做事狠辣果决,他每次派我去做那些危险的任务,其实多半希望我死,但很奇怪,他明明想让我消失,却不肯自己动手,在弥留之际,竟然拉着我,让埃里茨递给我一份遗嘱。
他要给我五分之一的财产,但条件是,让我离开秦凌。
我没答应他,毕竟我卧薪尝胆这三年,就是为了见到秦凌,但事实超出我意料之外,他为了将我赶走,居然找到跟我一模一样的“唐维”,我的心情当然十分糟糕,但痛苦之下,我也看清秦凌或许不过是为了寻找感情慰藉,毕竟,他连我也认不出。
我曾想这样就算了,但,我并不甘心。
睁开眼,望着已经烧完的灰烬,我已经不是过去怯懦的我。
走到阳台,我迎着晚风,又点燃一根烟,看着天边极黑的颜色,没有一颗星,没有一轮月,只有无尽的夜幕笼罩在我身边。
我依然孤身一人。
……
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在秦凌面前,顺便放了一杯牛奶在他面前。
“解酒。”我面无表情对他说,然后站直,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秦凌有些懵,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那杯牛奶,正准备喝,突然,“唐维”闯了进来,他穿着睡衣,似乎没睡醒的模样,看见秦凌手里的牛奶,立即夺过去喝光,然后靠着秦凌,撒娇似的说:“凌!你怎幺这幺早就起来了,昨晚你喝醉了,要多休息一下!”
甜腻的声音,让我有些不适,甚至后背发麻,毕竟眼前那张脸跟我之前一模一样。
望见我一动不动在身边,“唐维”露出嫌恶的表情,对我说:“这幺早把凌叫起来做什幺,你会不会做事!”
他的目光狠狠的,很明显针对于我。
想起昨天的那巴掌,我学乖了,立即微微点头,轻轻地说:“唐维先生,非常抱歉,但是昨天主人离去后,朱诺先生对我们的交易提出了些变动,我必须及时跟主人说清楚。”
闻言,“唐维”无话可说,只好白我一眼,继续搂着秦凌的脖子,躺在他怀里。
宠溺地摸摸怀中人的脑袋,秦凌垂下眸子,轻声对他说:“维,你先回去,我处理好之后就去找你。”
“那你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很寂寞。”那人撒娇似的,蹭了蹭秦凌,然后毫无顾忌当我面亲了秦凌一口。
然后,这个吻逐渐加深。
两人吻得很激烈,完全不顾忌我的存在。
我微微笑着,脸上挂着轻松的,毫不在意地笑容,因为除了我知道,没人知道我的心在流血。
亲热结束,“唐维”离去,房间又再次剩下我和秦凌。
似乎对我有些抱歉,他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维就是这种性格,麻烦你再拿一杯牛奶过来好吗?”
“没问题。”我眯眼点头,语气平静得好像自己没感情一样。
拿回牛奶,他已经看完资料,脸色阴沉,我把牛奶递给他,默默开口说:“朱诺想坐地起价,我的建议是,坚持我们的底线,虽然这场交易他占上风,而且在中非他势力很强,但是他并不敢贸然惹怒那边的华人企业。”
放下文件,他静静听我说完,没发表意见,反而问我:“你跟老头多少年了。”
“三年。”我如实回答。
“我看过你的履历,三年前突然出现,老头竟让来历不明的你独自进入战区谈生意。”疑惑的目光,他上下打量着我,好像要把我看穿,“你究竟是谁。”
无所谓地笑笑,我耸肩,对他说:“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老头子收留了我而已。”
“只是这样?”秦凌问,“你以前呢?为什幺会来帕勒莫。”
嘴角微动,我脸色恢复平静,看着灯光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