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原本死去的天族忽然醒来,他仿佛被某种力量支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塞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带走。”
他一言不发,把地上的爱德华扛了起来,跟在塞纳身后融入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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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清醒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片模糊,有什么东西遮住了双眼。但他仍能感觉到自己被吊了起来,粗糙沉重的枷锁套在关节上,使他全身酸痛却又动弹不得。
但他内心却格外的冷静,或者说从他窥得那名天族的记忆时就已经猜到现在的结果了。那个人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只有死人或者傀儡才会如此。
而幕后黑手似乎除了joker,也没有第二个人。
爱德华猜测这应该是某个监管严格的监牢或用作私人审判的房间,这里没有霉味,也没有狱卒的脚步声与叫骂,甚至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可这里却仿佛点了数十根蜡烛,连空气都散发出一种**燥的热度,虽不至于让人流汗,但也至少有些不舒服。爱德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与凯尔洛斯伪装成的叫做塞纳的魔族签订协议的那个晚上,似乎也是点着蜡烛,他在看合作的条约,而塞纳在看他。
这让爱德华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因为蒙着眼睛,他无法准确计算时间的流逝,被神所祝福的天族拥有极强的生命力,他们同魔族一样,短时间内不进食饮水也没太大关系。但这就意味着没有人会前来,他必须忍受愈发强烈的孤独感,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理智。
直到爱德华听见那宛若幼儿啼哭般的鸟鸣。
心里的闸门彻底落下,将失控的情绪囚锁住。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翅膀扑打的细碎,那人缓缓接近他,然后叹息了一声。
如果爱德华能取下蒙上双眼的布,他就会发现那是一个伤痕累累的魔族,他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连骨翅都是残破的。
魔族张开骨翅,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他,暗紫色的血液从薄膜上流淌而下,滴落在爱德华的发上。
“哗啦——”,宽大的绸布从高处滑落,像舞台降下的幕布,锁住台上残留的旖旎。
塞纳站在绸布之外,神色阴郁地望着那个被隔开的、私密的空间。他知道那人在挑衅,但他只能默默注视着一切,因为再怎么强大,他也终是个残次品。
一个永恒之墟为了抵抗凯尔洛斯愈发强大的力量而创造的残次品,因为原本可以牵制凯尔洛斯的乌鸦已经被杀死了,他诞生就是为了成为对方的影子。
跟傀儡又有什么区别呢。塞纳想,转身离开了。
也许真有一点是与傀儡不一样的。乌鸦延续了凯尔洛斯对爱德华的爱意,所以他因此死去了,但他却完美继承了对方的权术之欲,所以他会不惜一切手段向上走,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反正只是个傀儡,谁在乎呢。
----r 65.傀儡&完----
第67章 r 66.缠吊
爱德华知道那人是谁,所以他只是颤了一下,便放松下来,因为有些事情注定是无法躲过的。
“塞纳跟你是什么关系?”他即使身处囚笼,却仍旧记挂着这个问题,“这是你指使的吗?还是joker做的?还有,到底是……嗯……”
他发出呜咽似的喘息,魔族仿佛已不耐对方的追问,倾身吻上他开合的唇。
爱德华当然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但滴滴答答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腥气总是萦绕不去,他咬了凯尔洛斯一口,让纠缠的唇舌略略分开。
“你……你受伤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是……塞纳?”
他跟凯尔洛斯太相似了,若说没有一点关系是不可能的。爱德华想到了乌鸦,他似乎就是凯尔洛斯的某个化身。
凯尔洛斯眼底愈发幽深,他凝视着被爱德华染成暗色的金发,某种隐秘的渴望忽然被唤醒。他想把这天使一样的人拉下神坛,想看他堕入情|欲之中的模样。
冰凉的手指划过爱德华的背脊,薄薄的肌肉绷紧得有如线条优美的琴弓。他被吊在半空中,连回头都做不到,只能听铁链哗哗作响。
他的后背忽然感到一阵灼热,黑色的图腾从皮肤上浮现,那是凯尔洛斯在幻境里为他纹下的,呈现出一对羽翼的纹样。每当看到魔纹构成的翅膀从背后凝成虚影并支撑着他飞起时,爱德华都想讽刺地笑起来。
就好像圈|养一只鸟,折断它的羽翼再用钢铁作为支架,每当它想翱翔于天际之时,沉甸甸的枷锁便拖拽那渴望自由的灵魂,最终只能跌入那美丽的金丝笼。
恶魔在他耳畔低语:“留下来陪着我。”
最后,那只被钟爱着的鸟用喙撕裂了自己的双翼,然后再没回到过天空。
锁链被轻巧地翻转了一下,他感觉自己正对着凯尔洛斯,对方则细细□□着他的喉结。爱德华□□了一声,这对他而言是痛苦也是欢|愉,等到凯尔洛斯将他拥入怀中时,他一口就咬住对方的肩膀。
凯尔洛斯的长袍松松垮垮地搭着,爱德华正好咬在了□□的皮肤上,仿佛发泄似的,牙印深得足以见血。他吮吸着血迹,体内流失的力量被一点点充盈,只不过是浓郁纯粹的黑暗元素。
意识海里的光明碎片被压制,黑暗力量再一次叫嚣着,逐渐占领全部。凯尔洛斯并未阻止,他只是宠溺地注视着爱德华,看他的发色一点点加深,一对弯曲的角探出发丝,然后伸手摘下了那块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