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雄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阿渡有话说:

最后那首诗绝对是因为切合感情才贴出来的,绝对绝对不是为了凑字数啊…【遁走】

☆、第四十五章

长白山依旧是那么的神圣而不可侵犯,关根再一次站在这一片雪白之前,他以为他会感慨万千愁肠百结,可实际上,他的脑子却放空了。

空得就好像这永远都不变的白雪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

也许是关根太过冷静了,张起灵看着面无表情看着长白山的关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今都成了这步田地,又还能再说些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腿受得住吗?”

关根低头抖了抖自己的腿,笑了笑。

“受不住也得受。”

转头看向微微皱眉的张起灵,关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上送了送自己的装备,故作豪气道,“这次就往我们把过去都一次性断个干净吧!”

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雪山叠峦的场景了,谁知道再次故地重游,再次面对当初经历过的一切,他反倒觉得无比的轻松。

也该结束了,这十多年的心结。

关根脸上带着洒脱的笑容,大步向前。

由于关根放心不下,所以他们这次来得很快,吴邪和小哥出发的第二天,他就买了当天最快最早的班次赶了过来,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就好像赶着去见吴邪和小哥最后一面似的。

关根不但急,而且还怕。

每当他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鬓角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白发,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总觉得无比的惶恐。

这种惶恐是吴邪体会不到的,那种对于生命的考验和时间的折磨让关根既无能无力又惶惶不可终日。他老了,他年纪大了,再过几年他就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而张起灵呢?他依旧年轻,依旧俊朗,依旧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时间多到甚至还可以推着手脚不灵便,嘴歪口斜,流着一嘴巴唾沫涎子垂垂老矣的自己坐在轮椅上到公园去散步,听听凉亭里大爷大妈唱唱戏,甚至还可以去跳跳那在自己年轻时候嫌弃无比的广场舞,最后还得满脸笑容听着别人夸张起灵对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孝顺,是多么多么的懂事。

每想到有一天张起灵会被人说成是自己的孙子,关根就止不住的大笑,直直笑到喘不过气来。

尽管张起灵放弃了长生,但他的时间依旧比关根长很多,不出意外的话,关根依旧会走在张起灵的前头,看着他守在自己的床前等着自己没了心跳,降了体温。

年龄,是关根过不去的那一道坎。他故作毫不在乎,却天天抹着那些昂贵的护肤品,甚至矫情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瞒着张起灵去外面染头发,用染色剂来遮盖那些隐藏在笑容下的苍老的诅咒。

对于关根的恐惧,张起灵并不是不知道,再昂贵的染发剂也骗不过张起灵的鼻子。可张起灵又能做什么呢?对于时间,张起灵和关根一样的无奈,只能每次在关根染发回来之后,压着他毫无节制的做|爱。张起灵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安慰关根,只能靠着ròu_tǐ的接触让他能暂时忘了这一道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天堑。

特别是有一天张起灵发现关根对着一张养老院的宣传单发呆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就像潮水一样淹没两个人,无比的窒息。

吴邪和小哥,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了把过去的自己拉到未来花了多少的力气,做了多少的牺牲,那么的孤注一掷,那么刻意地让那本来两个毫无感情的人相爱,有时候关根自己都觉得贱得慌,臊得慌。

越往上爬,关根越觉得平静。看着周围慢慢被白雪覆盖的景色,关根的心仿佛也随之变得一片空白。什么害怕,什么惶恐,什么痛苦仿佛都不见了,关根甚至想要是这时候发生了雪崩,把他和张起灵两个人埋在下面了,倒也算得上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了。

自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算是吴邪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更别说已经是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的关根了。

关根过于冷漠的表情让张起灵有些不安,他揽住了关根的肩膀,替他承担了一点重量以减轻对他那双老寒腿的负担。

要是吴邪,肯定是满是膈应地躲开了他的手,为了证明自己还不至于没用到要人扶着的地步就算是忍着疼痛也要勇攀高峰。可关根不一样,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起他的自尊和任性了,关根和吴邪在观念上最大的不同就是,吴邪执着于证明自己能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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