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胤禛似乎在思考,隔了几秒钟,才掷地有声说:“自然成交。只不过对我来说,交易的筹码都在你们手上,我不太安全。为公平起见,我有个要求。”

“请说。”

“戒指拿下来之后,鬼玺戒指都在你们手上。那么,吴家的小子归我。顺利到长白天宫之后,我把他毫发无损交还给你。”

另外一个大嗓门这时蹦了出来。“操!这可不成!万一你歹念一起,把天真弄死了咋办?要是到了天宫,你那些容器又起不到作用,那还得上赶着让天真发挥余热。到时候你交不出人来,得,咱们全死那圪垯了!”我一听到这个声音,血液都要逆流了。居然是胖子!

所有人都在黑眼镜屋里,正在谋划从我手上拿走鬼玺和戒指,只有我像个傻逼,该吃吃该睡睡,就跟个绿色能源发电站似的,对着他们一个个地输电流送温暖。我这才知道从小花和胖子到杭州找我的那一刻,他们每个人都暗藏私心,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把我当傻逼哄着。

认识到这个现实,让我心里非常难受。说不出来是怎样的难受,就是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能活活把人憋死。闷油瓶跑了,小花和胖子,在这里跟外人谋划怎么利用我。什么是众叛亲离,今天老子算是刻骨体验了一把!

张胤禛说:“既然说不定还有用得上那小子的时候,我又怎么会轻易把他弄死?你们多心了。但要是你们舍不得把他交给我,那咱们这事,没得谈。”

“好。”小花却是没有犹豫地开口,“就这么说定了。请张老板一定要好好派人看着他,吴邪鬼点子很多,可别让他溜了。要是让哑巴张找到他,咱们的事可不好善后。”

张胤禛说:“成交。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小花说:“等你们的技术团队准备好,随时过来找我。”脚踩着厚厚的地毯,往我这边走过来,“我得回去了。在拿到戒指前,我还得想办法稳住吴邪。你们手脚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我掉头就跑。在那扇门开出来之前迅速转过拐角,一直跑到走廊尽头安全门里,沿着楼梯间往下跑了两层,确定上面没有电梯下来,才按了往下的电梯。到了大堂后我看了四周没有小花那边的人,急忙从偏门跑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开出大马路。

“去哪里?”司机在非正常停车点载了我,眼疾手快一打轮冲进车流,一边开一边问我。

我一时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只觉得脑子里兴奋异常,弄得整个人异常紧张。司机一问我就愣住了,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走。司机以为我没听见,又问了一遍。我乱糟糟地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随口对司机说:“火车站——不对,去机场。”

司机就近把我扔到新郑机场,我就在机场用身份证买了飞往贵州的机票。我没有手机,所以不知道这时候小花那边的反应怎样。发现我不见了的话,估计一开始他们料不到我已经跑了,但是瞒不了小花多久。以他的智商,他很快就会发现不寻常。

比较幸运的是我买到了别人退票的空座票,所以在机场没等多久就上机了。飞上天以后我紧张的心才稍微定下来一点,脑子也才慢慢静下来考虑后面的事。

消失的日记纸上所记录的信息,能推断出来我一年前去过苗疆,黑眼镜跟我一起去过,他说鬼面戒指应该在我手上。也就是说,一年前我们应该见到那枚戒指,但是后来出了什么状况,导致我和黑眼镜走散了。然后我从里面出来,失忆,混乱中回到了杭州。现在既然戒指不在我手上,那么当然还是在苗疆。

但是苗疆这个地名,以我的理解,只是对云贵高原一带的统称。至于九黎族、蚩尤,又都是些传说的名词,我现在查不了资料,没办法推演出来具体是指哪里。我只能从大方向上先飞往贵州再说。

出了机场天都快亮了。快要进入冬季了,凌晨的天气有点冷。我背着包坐了公交车到比较荒僻的地方,找了个路边搭的遮风蓬吃东西。有一个问题我比较犯愁,那就是之前一直享受着小三爷的待遇揽了我一切食宿。直接导致我现在口袋里就剩了三百多块钱。不管“苗疆”具体在什么地方,恐怕我要靠两条腿走过去了。

唉。看吧,大好青年就是不能被人包养不是?等金主靠不住了,自力更生都成问题。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粗汤大面条,一边盘算着怎么能赚点钱。这荒山僻野的,就是卖屁股都没地儿卖啊。一个字,难。

几个男人人手一把铁锹,挑着一块烂泥糊住的石碑,个个满头大汗。到路边摊停下来,问老板讨水喝。老板笑着问:“祖坟都夯实了?得了什么大宝贝?”

“呸!”那几个男人骂道,“真他娘晦气!还以为是什么老宝贝,就剩这么个烂石板子!好东西准都被拿走了!”

老板说:“行行行,能给你留个烂石板子不错了啊,这可是古代老坟,要是真有什么值钱货给你个杂货轮上了,你是要给关起来!”

“你去死!你个草包丝儿才要给关起来!”其中一个男人笑骂,“话说老子在这圪垯住了几十年,咋不晓得祖坟下边还有个老坟?也不晓得是那个道儿屁干的缺德事,把那坟挖个洞,大雨一冲,把俺老头子冲下面去了!”

老板哈哈大笑:“得咧。你老头子是嫌楼上住得慌,换地窖住住。不过这杂货也是缺德,听说上头赤水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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