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们这边瞧。颜路和顾无勋早已习惯,从头到尾目不斜视,如老僧入定一般,听着耳旁楚霁岑桐两人的拌嘴,杨雪偶尔插两句,时间倒也不难过。

踩着迟到的点,张青远和江越一行人姗姗来迟,在众目睽睽下被领到第二排,正好在颜路他们前面。

两人顿了顿,意味不明地转过身向着颜路几人笑:“好久不见了。”

漆黑的场中,好像空气都在这刻凝结,无数双眼睛如探照灯般毫无掩饰地看向了这边,灼热万分。

顾无勋笑:“那倒未必。”

言外之意,在你们眼里长久的时间,对于看不到你们的我,可是无比舒心,恨不得更长越长一些的。

张青远的脸登时有些拉不下了,江越便出来抢白:“能再和顾影帝一较高下,是我的荣幸。”

“江公子‘拼尽全力’的势头实在猛,只怕无勋有些扛不住。”

颜路冷冷地回。

话不投机半句多,嘴炮技能没点满的江大公子和张大导演愤愤地坐下,决定用事实来打那群盛气凌人的人的脸。

至于觉得有没有打到……就是颜路几人的事了。

在还不算开放的c国,同性恋依旧是个拿不上台面的东西,连在向来以开放着称的m国,里波尔都曾劝诫过顾无勋不要太过火,更不要提c国了。

尤其是,金鸡奖作为一个由中/央直属文艺部督办的评奖会,间接性地就反映了国家的政策和思想。更倾向于守旧的政治家们,是绝对不会容许有同性恋这种“病态”思想的明星出线,从而引导起这股潮流的。

而且能预料到的是,从今以后,楚霁要再想在“上面”为这两人谋福利铺路,都变得不可能了。

这就是江越他们的真正目的,不管用了什么手段,他们终究是打败了颜路,打败了顾无勋。

再加上之前张青远和颜路因为《鸢与暮》而闹得满城皆知的事,可想而知的是,颜路如果在《鸢与暮》上失败,败给了之前败在他手上的张青远,外界对他的评价会低到一个什么程度。

“姜还是老的辣,颜路和张青远,根本没有可比性。”

“凭着人气和后台抢去了《鸢与暮》有什么用?我们张老爷子随随便便拍的一部电影就比你们精心准备的要强!”

“打脸!当初是谁说颜路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这就是你们的后浪?”

“深刻的觉得《鸢与暮》当初就不该给颜路,就是应该张导来拍!”

“颜路滚出c国导演界!卖脸的小白脸!”

……

墙倒众人推,跟风黑不就是如此。

你成功时只看得到赞扬,失败时就只见了诋毁。即使颜路对这些虚名向来都不太在意,这时候看见也难免有些心累。

当舆论已经被媒体人操控,成为他们手中驯养的恶犬,它就失去了它诞生之初原本的意义。越庞大,越厉害的家伙,越需要制约,而当制约越多,就越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每个人在接收讯息时都需要仔细辨别,好的坏的,想听的不想听的。媒介最大的坏处,就是把我们想听的美化了无数倍,又把我们不想听的丑化了无数倍。

“路子,别气,电影还没有上映,最终结果也不止如此。回去后咱们就拍《战原》,好好拍,哥哥给你拿去戛纳!这破中/央奖,咱不要了!”

楚霁也气的牙痒痒,摩拳擦掌的,完全也把这个失利当成了他光辉人生中不可磨灭的耻辱。

颜路却摇头,神色有些恹恹地:“我想……我现在拍不了《战原》了。”

第90章

星影首席导演因为征战金鸡奖失利,而一蹶不振,拒拍电影的消息一经传出,外界哗然一片。纵观下半年的电影界,这一出接一出的,可堪比宫斗。有好事者认真总结了一番,星影,或者是颜路,便成了其中最大的输家。

一时口诛笔伐,千种恶心,万般恶语,全是对着颜路来的。

顾无勋气得肺都要炸了,楚霁急得头发都要掉光了,内场失败,他们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场外援助。

这天,闭关在家思考人生颜路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落款人是里波尔·卡特。

顾无勋很识相地走出了书房,三分钟后,又给他送去了一杯热咖啡。

这封信写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不过他们能知道的是,和里波尔聊完的三天后,颜路带的资料去了公司。

“你终于想通要开始拍电影了?!”楚霁喜不自胜,从办公桌里掏出一摞合约来:“喏,场地班子什么都给你联系好了,只等开机!”

跟在后面的顾无勋笑笑不说话。

颜路把合约理了理又推回去,道:“我现在还拍不了电影,拍不了就是拍不了。”

“为啥啊!”

楚霁气了:“你闭关几天不就是想思考一下人生寻找一下灵感从失败中走出来么?一个金鸡奖真的把你打得一蹶不振了?”

顾无勋拍桌子,眼神恶劣:“喂喂喂——说话注意点!”

被吼的老板当即不服输地瞪了回去:“看看你们俩现在这样儿,lr!”

“lr”影帝捋袖子准备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被嘲讽者的愤怒,却被自家牵着绳子的大猫拎了回去:“安静点,听我说,你跟一个狂犬病嚷嚷什么!”

楚霁:……

他好气啊好想拍死这只死猫。

失去了摇钱树功能的猫就是不会抓老鼠的死猫,懂?!

“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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