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跌入了闻声而来的大天狗怀中。

“天!天狗大人!”

“酒吞大人房间塌了!”

“我的头!头!大郎二郎不要踩我!”

大天狗宽容慈祥地扶起了镰鼬精,想着酒吞怎么尽收这种有趣的小玩意儿,便与他们说:“不碍事,他们在妖怪打架,不要学。”

镰鼬精茫然地应了声,随后一群妖怪皆是听到声音冲了进来,各自喊着酒吞大人,大天狗心想傻逼酒吞啊,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帮到这里了,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安抚那些妖怪:“你们酒吞大人正与茨木在交流感情,明日替他换张结实的床即可。”

妖怪们听着房间内各种声音,怒吼、闷哼、茨木兴致高昂喊道不愧是我认可的酒吞童子,不要停,酒吞低沉着声音喊道本大爷不把你弄死,就枉称酒吞童子这四个字,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偷偷与大天狗说道:“原来酒吞大人与茨木童子真的是这种关系。”

“我还说为什么茨木童子千里迢迢追到酒吞大人身边来,啧啧,天狗大人是来喝喜酒的吗?”

大天狗心中说着喜酒,顶多喝酒吞的单身酒,嘴上却还是说道:“如此便再好不过,只要你们家大人动作够快。”

动作够快凿开他自己脑子,让那些酒水跟直男自尊一起蒸发掉,或许还有喝道喜酒的可能性。

妖怪们纷纷退散,大天狗功德圆满,也离开了院子,贴心地替他俩合上了毫无作用的小门。

这便是屋外发生的事情了,只可惜茨木在梦中也只耿耿于怀跟酒吞打一架,想要再感受感受他挚友的杀气和战意,在梦里打了个痛快。梦中的酒吞依然是那么强悍,那么所向无敌,茨木越是受伤加重,越是兴奋,那流出的鲜血与酒吞的头发竟是一个颜色,他毫不在乎地将左手手背上的鲜血舔去,浑身战栗发抖,妖力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不愧是酒吞童子……我茨木童子唯一认可的男人。”

他声音嘶哑低沉,舔去鲜血的动作缓慢,酒吞即便是处于怒不可遏的状态下,也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视线在他那个动作上多停留了片刻。

茨木智障是属于越打他,越兴奋的那种,恨不得浑身伤痕累累,趴伏在他面前,仿佛才能证明价值一般,酒吞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一般,鬼葫芦饱吸了他的妖力,咧着嘴怪笑。

他是在梦中,是坐在茨木肩膀上时所做的梦。

酒吞一清二楚,却无法自拔,他将茨木打到嘴角流血,又握住了他的下巴,手指用力,仿佛要捏的他的骨头变形才肯罢休,而大拇指却沾上了茨木口中流出的鲜血。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鲜活的眼神,在他酒吞童子手下,身负重伤,不是绝望,不是求饶,不是怨恨,而是鼓舞,而是兴奋,而是带着战斗的yù_wàng,和酒吞自己的欲念。

这是他的梦,他无需畏惧什么,无需害怕什么,无需担心自己受挫,无需担心茨木有什么反应,他的大拇指碾过茨木的嘴唇,将其沾染上了一片鲜血的颜色。

青行灯说得对,他渴望动手,又秉持可笑的自尊,只有在梦中他才敢这样——

当他终于尝到那鲜血的味道时,眼前的景象忽然消失了。

酒吞猛然睁开了双眼。

他身处于一个光线昏暗的房屋中,身上被褥滑腻柔软,房间内香气氤氲,房门有隐隐绰绰的身影,跪伏在那里。

而在另一方,茨木有些恍惚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是被戳醒的。

在梦中,他与酒吞正大打出手,酒吞威风凛凛,将他打得伤痕累累,不得动弹,茨木欢欣鼓舞,正要赞赏酒吞一句不愧为他茨木童子的挚友,然而后面全部乱套了。

茨木怀疑自己是听多了青行灯的睡前故事,才会生出这般现实中从未发生过的梦,然而他一睁眼,却发现面前再也不是那个人类的世界,没有高楼,没有四处林立的杆子,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月色,低矮的平房,暗红的灯笼,他睡在了某个墙角,咕咕鸟、兄贵草、娘炮脸狐、兔子跟座敷都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咕咕鸟见他终于醒来,收回了翅膀,问道:“老大,这是在哪里?”

茨木从地上爬起,他走出了小巷,街道上空无一人,薄雾低伏,熟悉的青石板路,远处抱着小孩朝他走过来的女人,穿着熟悉的和服,然后那个女人朝他露出了笑容,笑容越来越大,嘴角咧到了额头,舌头如同蛇一般,朝他蹿了过来。

茨木一把捏碎了那个女人,将尸体扔在了一旁,他几乎是敏锐地感受到周围巷子中窃窃私语,隐藏的大大小小妖怪们,心中简直是难以置信的狂喜,随手挑了个墙角的小妖。

小妖瑟瑟发抖,茨木沉声问他:“这是在何处?”

小妖说道:“回……回大人,这里是京都!”

第18章 大天狗的情人

京都,平安京,五百年之余的光阴,对于妖怪来说只不过征服天下途中的岁月,无数的凡人死去,妖怪却依旧在这座城市内,魑魅魍魉,百鬼夜行。

茨木不由想起他在这里唯一没有去打上一架的,在他眼中被列为特殊的凡人,安倍晴明,随口问了那捉到的小妖一句,小妖兢兢战战回答道:“这位大人已经逝世许久了。”茨木听他恭恭敬敬,倒是没有想到晴明如此备受妖怪崇敬,明明在他们那时,凡是在京都领教过安倍晴明力量的妖怪,无一不咬牙切齿,觉得晴明应当是属于半妖,为何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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