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了,任何一点小的动静都会引发一片连锁反应。

这个鲜有人造访的原始森林,以它独有的方式迎接着宿白易和约翰。

“哇靠,老子每次来这里都觉得我一定会被这里的湿气给毒死。”约翰一边开路,一边哀嚎。他和宿白易一前一后,手持自动式蒸汽硫磺电棒,在拨开野草荆棘时可熏走大部分蛇虫鼠蚁。

宿白易在后面,一手持棒,一手拿着指南针不断校对方向。原始森林地下有大量的矿产,加上独特的地形,指南针时好时坏。

原始森林,危机四伏,一株不起眼的草也许就能要人命。没办法,约翰只有靠着经验,边摸索边前进,两人的速度越来越慢。

整整大半天,照仪器的记录,他们也只距离入口二十来公里。

森林里本来就不多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淡,直到伸手不见五指。

☆、忧虑

宿白易和约翰找到一条小溪,在边上清理出一块空地,四周撒上厚厚的药粉,在中间生起火堆。

约翰有在这里过夜的经验,很快就猎到了一只有宿白易膝盖高的大野兔,手法干净俐落地把野兔剥了皮,去内脏,迅速放进小溪里清洗一番,趁着血腥味还没吸引出食人鱼钱提出来,穿上木棍,架在火堆上,来回抹匀食盐。

弄好之后,他递给坐在一旁的宿白易,“你来烤,我去把这些东西扔远点。”

说完,起身拿着带血的皮和内脏走入林中。血腥味会引来其他野兽,约翰虽然表面上神经兮兮的,却是一个内里十分细致谨慎的人,不然上战场,千百次都不够他死的。

烤肉的味道逐渐出来了,香气十足。最外层被火烤的金黄酥脆,在火光中泛着油,滴入柴堆里滋滋作响。

可宿白易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他们走了一天,到处都是丛林灌木,不然就是巨型老树,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没见到。刚才利用追踪器和普森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反馈回来的消息也是没找到。

难道他们两边都走错了方向?

宿白易越想越紧张,恨不得立刻冲进林中继续寻找。可他也知道,夜晚塔越里的危险等级与白天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做不到,他不能冲动,一个不察,可能会让自己和约翰都陷入灭顶的危险。陆贺需要他,他要静下来,仔细分析现在所面对的情况。

“老兄,我累死累活一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至于这么对我吗?”手里的木棍被夺走,宿白易被打断了思路,抬头看去,约翰拿着野兔心疼地哀嚎着。

转眼一看,野兔一大半都被烧得如炭火般漆黑,发出浓浓的糊味,已经不能再吃了,难怪约翰反应这么大了。他今天一直在前面开路找方向,脑力和体力都消耗极大,加上他平日里食量就是佣兵团的no.1,现在这剩下的半只兔子恐怕也只够他一人勉强裹腹。

是他的错,宿白易站起来,面带歉意,“对不起,刚刚走神了。我再去猎一只。”说罢,捡起一块烧着的木块当火把准备进到林子里去。

约翰手疾眼快地拦住他,抽出他手里的火把扔进火堆里,把他摁倒位置上坐着,“哎哎哎,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们当医生的拿惯了手术刀,做惯了精细活,这种事儿啊,你还真就做不了!”他曾经去中国旅游,对老北京话特别感兴趣,四处找老师教,结果学得洋不洋,土不土的,听起来另有一番风味。

“今晚就将就着吃吧,等明天再好好吃一顿。”约翰拍拍宿白易的肩,撕下完好的一条兔腿递给他。

宿白易心中有愧,再加上担心过度也实在没什么胃口,就把兔腿推回去,“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今晚我守上半夜,你吃完抓紧时间睡。”

“你……”约翰还想说什么,但宿白易已经坐到另一边去了,通红的火光中,宿白易的五官更加清晰地映照出来。挺直的鼻梁倒映的一片阴影打在光洁的面庞上,光影交错,如同一幅精致的油画,极具美感。

这是一个俊美而成熟男人,因着眉间散不去的忧愁而透露出一丝脆弱,像个孩子一样。

约翰摇摇头,心下一阵轻叹,当初怎么会觉得陆只是一厢情愿呢,这明明是两情相悦,深深的相悦啊!

不再多说什么,都是男人,实在没必要那么唧唧歪歪扭扭捏捏,宿白易这么大的人了,关键时刻应该做什么不用自己在旁边念叨。这么一想,约翰便毫无负担并且愉快地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年前完结。还有最后两天了…

☆、危险

“我想到了,我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走了!”

熟睡中的约翰被满含激动的声音吵醒,他扯了扯睡袋企图钻进里面隔绝声源。刚刚换好姿势,下一刻便被宿白易摇醒,“约翰,我们走错方向了,但还好离得不远。快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约翰虚睁着眼抬头望天,灰蒙蒙的一片,还剩下几颗星星发出微弱的光。太阳还没出来,天空看起来像被沙尘掩盖一般,朦胧不真切。

把约翰叫醒后宿白易便开始收拾行囊,扑灭火堆,急切而兴奋地动作着。约翰心里一阵哀嚎,却也十分迅速地收拾起来,直到他看到另一边的地上画着他们得到的简易地图,旁边摆放了很多的小碎石确定方位,以及宿白易通红的双眼才反应过来,宿白易又是一夜未眠。

爱情啊,真是个折磨又伟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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