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轻吟与低喘之间,谢逸被范皓逐渐的入化,汗透卧榻寝席,禁不住将头埋入了范皓肩颈之间,颤抖着攀上了极乐顶峰……
暗夜中的涂山之巅,忽然风云骤起,自东西方向不断涌来大片大片的黑白云朵,浓烈的拥裹在一处,顺着风向逆流着交汇,首尾相接的飞速溶合。
片刻后,越来越快的风云气息拧转成一方巨大的圆盘景象,头大尾小,壮观的开展在涂山之巅的半空中。
轰隆隆几声低吼的雷鸣响过,猝不及防的泼射下淋漓的大雨,顷刻间润湿了满涂山兴奋的草木林蔓,在风雨中摇摆着承恩不止。
一阵复一阵甘霖普降的落雨,均来自半空中黑白交融的圆盘异景,飞速流转的首尾相逐,催发出低吟轻喘般的呼啸风声。
荒无人烟的涂山野国,在这场沥沥夜雨中,连妖兽都不敢出来探看,因此,不曾有任何生灵发现,那厚重浓烈的黑白云雾所交合而成的,竟是一幅清晰无比的……太极两仪图!
“主上!!!”
仙君疾呼一声,自睡梦中惊醒,吓出了一身香汗淋漓。
方才他竟然梦到了主上,自主上灰飞烟灭之后的千万年间,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依旧是那般清绝无双的样貌,眉梢眼角却弯着几分无怨无悔的幸福笑意。
清心寡欲的主上一向与世无争,清冷淡漠的性子又令他远离世俗,所谓的幸福对于主上来说,从来都是将盎然的春意遍布于人间之后的满足。可即便是如此,主上他,也从来没有这般笑过。
仙君起身穿上鞋子,坐在案几前的椅子上,愣怔的望着窗外乌黑一片的风雨绸缪,黯然神殇。
在梦中突然的相见,他多想钻进主上的怀中,再感受一次被主上轻柔抚摸的美好,可这一切都不再可能了,哪怕是在梦中都不能够实现。
当他焦急的前蹿几步想要扑上去的时候,赫然发现,主上的身后出现了一道玄袍的身影,尊贵无双、fēng_liú不羁的那个负心人,忽然撑开宽大的玄袍,瞬间将主上包裹进怀中,合化成睡袋般的蝙蝠一般,突然消失于原地。
“主上……”
明明那里已经没有了主上的存在,仙君却依旧朝着那空空荡荡的地方伸出手去,期望着还能再看主上一眼,不自觉的泪流了满面,却终始未能如愿。
忽然,自半空中噼噼啪啪的散落下一堆惨白骨架,根根玲珑剔透如玉笛,却尽数砸落进了泥水里。
仙君疯狂的疾奔过去,拼命的捡拾着那沾染了污秽泥水的根根细骨,用自己雪白的袍衫一根一根的擦拭着……
这不是主上,这绝对不会是主上!
攥紧的拳头嘭的一声狠狠的砸在案几上,仙君愤恨的吼道:“东华帝君!都是你负了他!”
第75章 沧海化桑田
大赤天,太清仙境。
一方不大却通透的墨玉石案上,摆放着一只三足金质酒樽,盛着刚刚温好的琼浆玉露。
太上老君与东华帝君分别坐在石案两侧,各自擎了酒杯认真的品着。
“太清境居然藏了如此佳酿,老君不地道啊!”
东华帝君轻嘲一句,随意又饮下了一大口。
太上老君笑道:“帝君又打趣老朽,若论好酒,这六界中哪个及得上东海蓬莱的窖藏?众仙皆知帝君好酒,可帝君这曲高和寡的性情,又有哪个敢去大帝宫讨酒喝的,老朽若不是一把年纪,脸皮厚了些,恐怕帝君也不会搭理吧?”
“咳咳咳……”东华帝君被呛两口,禁不住笑道:“你这老头儿,真是越来越顽童性情了,若论年纪,本尊岂不成了这六界中最老的?”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看脸!看脸!”
东华帝君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开怀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旁服侍的如星紧忙为他满上,东华帝君喝的高兴,举起酒杯又要灌饮,却忽然被太上老君攥住了手腕。
“帝君……还是少喝的好!”
太上老君认真的劝道,攥住东华帝君手腕的指尖,微不可查的探向了他的脉息。
“怎么?老君是怕本尊喝醉了撒酒疯?”东华帝君爽朗的笑问道:“老君是想诊断诊断,本尊是否有撒酒疯的症状?”
太上老君突然白了脸色,眼角斜了斜,示意如星走开后,忧心忡忡的盯着一脸fēng_liú模样的东华帝君,却不言语。
“哎呀呀,本尊不过是喝了老君半樽酒,老君就心疼了?”东华帝君瞧着太上老君满脸的严肃,忍不住笑问道。
“帝君啊!”太上老君叹息一声,直言无忌道:“帝君魂魄不全,既是撑过了这千万年的苦苦熬煎,又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东华帝君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敛去了三分,一双狭长的眼眸好奇的望向太上老君,道:“不愧是三清天尊,只是摸了本尊一把,就探知了本尊的底细?”
“帝君!你竟还有心说笑!”太上老君忧心忡忡的从石案旁站起身来,踌躇的来回踱了几步,不悦道:“老朽与帝君多年的交情,若不是那天碰巧撞见帝君自云鹤上跌落下来,竟是不知帝君你……你……你就不怕……”
东华帝君望着太上老君那急的胡须直竖的认真模样,微微一笑道:“怕什么?那一天是迟早都要到来的,六界一众生灵中,哪一个能逃得开?”
太上老君闻言一怔,不安的蹙起了长眉。
东华帝君小酌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劝道:“老君不必担忧,既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