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娱乐圈里,有人整容上位、有人爬床上位、有人炒作上位,唯有康若年一直在认认真真地磨练演技、兢兢业业地演好每一个角色。情商低下又如何?三十岁之前观众看他,是因为他长得帅又有演技;三十岁之后观众还愿意买票入场,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有他在就是影片质量的保证,哪怕他脸上和身上的r_ou_都已逐渐松弛。

当然,在夏至这类脑残粉的眼中,即便康若年已过了颜值巅峰期也仍旧能凭个“帅”字暴打全球。哪怕他现在的角色是个衣衫敝旧、木讷瑟缩的普通玉刻师,全身上下除了那出类拔萃的“土”和“怂”,再找不出半点特色来。

“哇~”夏至这一声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十分有节奏感,双手紧握着康若年的右手好似在捧着什么绝世奇珍。“我居然在片场跟康总握手……”紧接着,又兴冲冲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凑到康若年身边。“偶像,能合个影么?”

跟了康若年十几年的经纪人刘森傻呆呆地没有说话,康若年却含笑摆了摆手。“等我卸了妆再跟你拍。”

有康若年这一句推辞,刘森这才将自己的目光从夏至身上拔了出来,忙笑道:“你大哥的合约保密要求严地很,剧照要是漏出去,康总这部戏就算白干了。”

“山哥就是太麻烦!”

夏至刚不爽地抱怨了一句,副导演简朝用就大步走了进来。“小祖宗!你怎么在这?”他大步上前,提着夏至的后领就往外走。“袁导到处找你呢,你给我好好学!还真以为自己来玩呢?”

夏至又呆又软,还没反应过来是去见谁就已被简朝用拽走。只见他一边走,一边又扯着脖子扭头大喊:“康总!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跟你拍照啊……偶像……”

夏至刚走,康若年便忍不住莞尔一笑。他在娱乐圈混了大半辈子,那些分明只有三分颜值却十分装逼的男女红星他见了不少,可如夏至这般惊为天人而不自知的却是绝无仅有。

就连刘森也忍不住轻叹:“神清骨秀,天然生就!难怪袁纵怎么都不肯罢手了!”

夏至可体会不了袁纵爱才(脸)心切的一腔热诚,刚一见到拉着脸端坐在监视器后面的袁纵,夏至立马就想起了被对方羞辱地衣不蔽体的凄惨往事。他登时奋力一挣,大叫大嚷:“我要回家!放开我,我要回家!”

“闭嘴!”人都已经骗来了,袁纵即刻撕下画皮,露出了他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嘴脸。“盒饭都吃过了,还由得你不干活说走就走?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

夏至眼泪汪汪,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已被袁纵吼地一噎。他眨巴了两下眼睛,隔了许久才蠢萌蠢萌地答:“那……大不了我把饭钱算给你嘛……”等了一会也等没等到袁纵回应,他又满腹委屈地补上一句,“小气鬼,明明之前还说请我吃……”

袁纵急忙转过身去轻咳两声,掩饰住将要冲出喉咙的狂笑。又过了一会,他才随手抓起剧本摔给夏至。“先看剧本!”

“……哦。”

“就在这看!”眼见夏至捧了剧本乖乖应声,袁纵又将他身边的一把椅子踢了过去,示意夏至坐在他的身侧。

《刀客》这部电影的背景设在了江海抗战之后,江海市被入侵的扶桑人接管,正式沦为孤岛。康若年所饰演的玉刻师何亮祖上就是做玉刻这个行当,爷爷辈的时候还因这手艺被收为王府的供奉。后来民国了,何亮就辗转来到江海,开着一间玉刻的铺面糊口,偶尔也给客人做做玉石鉴定。何亮是个玉痴,快四十了也没成亲,收养了几个弃儿当徒弟支撑着铺面。

然而,覆巢之下容不下一张安稳的书桌,自然也容不下一间与世无争的玉刻铺面。

袁纵接下来要拍的是一场夜戏,何亮心里最看重最能传他衣钵的徒弟小石头一天突然跑去了扶桑人的军营,被扶桑人当作j,i,an细给杀了。这一场戏就是拍小石头中枪后本能地往玉刻铺逃,半路上遇到了出来寻他的何亮,在师父的怀中咽了气。

现在正是初夏,快六点的时候天还亮着,康若年却早早地换了造型上了妆来到现场一遍遍地走位。

夏至见何亮大热天的裹着老棉袄,捂地两颊飞红满头大汗,当下肃然起敬。“康总真是太敬业了!”

袁纵低笑一声,缓缓道:“到了晚上采光不好,还得用打光板,更热!所以啊,这场戏就得争取一条过!”

“康总就为了这个才来走位?”夏至扭头追问。

话音未落,夏至的脑门上就挨了袁纵一记“一阳指”,耳边只听得袁纵恨恨问:“这里有几台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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