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徐徐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唇边溢出一抹淡笑:“大哥有心。”

元景迎目光在他手边一扫,摇头说:“这不算什么。”

景曦举起酒杯递到鼻下轻轻一闻:“好酒,是仙人酿吧。”

仙人酿是酒中珍品,在大御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酿酒之人祖上一位修仙之人发明出来的,酒醇味绵,回味无穷,有延年益寿之效,非富贵之家享用不起。

元景迎点头:“我问过大夫了,仙人酿可以温养你的心脉,于养伤有益。”

景曦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朝他投去一眼,这段数,难怪原主他娘玩不过啊。

如果他不是知道剧情,只怕也会信了。

仙人酿当然是好东西,但是无论多好都不能否认他本身是酒的事实。完好时喝点的确是有养生之效,对外伤也有杀菌抑制作用。但这东西喝多了会加速血液循环,有内伤的话,绝对会起到反效果,以他这种骨头碎裂还没长好的程度,久而久之只怕是腿都会烂掉。

对他的煞费苦心无话可说,景曦如他所愿一口将杯中酒饮尽,以行动表明了“相信”的态度。

元景迎松了口气似得开心一笑:“来,吃菜。”

他不说事,景曦便也心知肚明地不问。

比起一开始就打破敌人所有的希望,他更倾向于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先让对方放松警惕,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然后在他期望值达到最盛时再让他品尝到失望的滋味,想必十分销魂。

景曦进屋时就脱掉了披风,身上穿着厚实的长袍,坐了一会儿便感觉有点热,于是往后微微一靠,漫不经心地将袖子往上挽了两挽,露出一节如凝脂般白皙滑嫩的手臂。

他双手生的极好,修长而匀称,十指白玉般无暇,只在右手大拇指上戴了个质地上等的血色玉扳指,夹菜时指间夹着双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箸,一红一绿一白彼此映衬,那画面说不出的勾人,单一只手,便让人想到了活色生香一词。

元景迎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黑眸逐渐深邃。

就在他神思不属的间隙,景曦终于搁下了玉箸,与瓷白的碗碟相撞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动,将元景迎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问道:“吃好了?”

景曦懒洋洋嗯了一声,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元景迎闻言唤来下人,让人把东西撤走,重新上一壶热茶。

景曦揉了揉额头,开口打断他:“不喝茶了,我有些困,想回去睡会儿。”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元景迎也不强留,“阿碧,你小心伺候着少爷。”

他这次从侯府过来,将景曦房里的丫鬟也带过来两个,阿碧便是其中之一……同时也是上辈子怀了景曦孩子的女人。

景曦眼眸一动,极淡地看了眼这丫头,见她垂下头专心地拿来披风小心翼翼地帮他穿好。

元景迎送他出门,手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回去好好休息,仙人酿你要是喜欢喝,我差人再帮你准备一些,直接给你送过去。”

景曦沉默片刻,道:“如此,便谢过大哥。”

啧,他还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出了偏厅,周身的温度嗖嗖地往下掉,但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景曦却不怎么觉得冷,反而还挺舒服的抬起下巴深吸了一口气。他松了松手里的暖炉,感觉身体内不停地冒出一阵又一阵的热气。

这股热气沿着血脉上涌,变成绯色一点一点爬上脸颊,将景曦昳丽的面容染的更加明艳动人,然后又流向四肢,接着双腿伤处开始发痒。

景曦感觉到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睛。

他总共就喝了不满三杯的仙人酿,肯定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后果。

那么,是……那个松香的原因?

还是说仙人酿和松香凑到一起,会让人产生类似春药的反应?

涨见识了。

景曦一边冰火两重天的受着,一边还思维发散地东想西想,等回到他住的房间,身下的那根东西已经有了反应。

他吩咐道:“阿碧进来伺候,其他人都下去。”

“是,少爷。”

阿碧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景曦的反常,她掂了掂茶壶,发现还热着便替景曦倒了被茶先凉着,然后检查了下炉火,确定烧的无碍才走近他,福了福身:“少爷,阿碧替你宽衣罢。”

景曦没说话,只是微微抬起下巴展开双臂示意她动手。

阿碧没有抬头,低眉顺眼地上前,伸手解开景曦脖子上的披风,将它挂到一旁的屏风上。

接着是外袍,腰带,待要解中衫时,景曦忽然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景曦盯着她的眼睛问:“阿碧,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她有些受惊,但并没有挣扎:“回禀少爷,自阿碧八岁那年来到少爷身边,已经十年了。”

十年。

是的,她是最早伺候元景曦的丫鬟,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他房里那些丫鬟中的一姐。大御风气比较开放,男子十八成年,女子十六成年。而阿碧已经十八但终身大事却一直没有动静,想必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罢。

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景曦呼吸重了两分。

他捏着阿碧的下巴往自己这边拉近,嘴唇凑近她耳边低低地道:“那,爷如果要收你做通房,你可愿意?”

她闻言身子一抖,站立不稳般往景曦身上靠了靠,结结巴巴地回:“阿、阿、阿碧……愿意的,少爷。”

景曦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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