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心在身边用的。
这次脸露的太值了。
大太监都有些羡慕小莲子的好运气。
估计曹德义也没想到小莲子不仅得了赏钱,还得了皇上一句赞美。
哎哟,估计心里那叫一个悔,只怕肠子都快青了。
戚湛收起笑:“着人去库房取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送去内务府给李三顺。”
只吩咐送药,并不言明是否要宣太医过去给瞧瞧。大太监也不多问一句,躬身退了出去派人。
戚湛手背抵着下颌,依他对戚羽的了解,做事睚眦必报,李三顺这一趟定是讨不了好,少不得要赔上半条命。
睡不饱的猫可是会饶人的。
虽饶不死你,却会让你生不如死。
端起一边的茶杯,缓缓吹了口气,啜了一口气,如此机敏有手腕的少年,真是让人着迷。无须言语知会,只消将自相矛盾的两件事穿插在一起,少年便能心领神会,从而雷厉风行将人收拾一顿。
都说圣心难测,在戚湛看来,那都是不够聪明的人,说出来的蠢话。只要脑子灵活,善于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做事不做则已,做务必一击必中,击其要害。
如此,不说圣心一猜一个准,大体上总是不会错的,就好比少年这一手,正饶在了戚湛的心尖上。
戚湛冷冷一笑,不须几日,李三顺可以彻底废了。
内务府总管如此重要位置岂可是这种溜须拍马,谄媚奉迎四处爱钻营的人可以担任的。
戚湛揉了揉眉心,暗恼,少年就像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剑扫八荒,用不当的话,却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名想到夜间两人肢体纠缠,严丝合缝,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温热的体温互相传递,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两人融合了一体,心与心之间毫无间隔。
下意识摸了摸心口,有力强健的心跳,莫不在提醒他此时内心的动摇,心终归是乱了片刻。
长长叹了口气,戚湛起身,摆驾回后殿,吩咐人将午膳送至后殿。
内侍得令,去御膳房传话。
戚湛回到后殿的时候,里面很是安静,似乎先前发生的一切只是错觉,地上光可鉴人,来往的宫人内侍规规矩矩的做着事。
一切都同他早上离开时的情景毫无二致。
屋檐上的琉璃瓦的熠熠生辉,从台阶上看去,巍峨壮阔的宫殿向四周绵延开去,处处彰显着皇家的霸气与威严。
不过对看久了紫禁城风景的戚湛来说,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腌臜的阴私,处处可见刀光剑影,稍不留神,只消行差踏错一步,等待着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正晃神间,少年清凉的嗓音传来:“傻站着做什么,都到家门口了,只消一步,便可以享受珍馐美味,吃完饭,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何其美哉!”
少年笑嘻嘻的站在殿内,一手捻着艳丽的殷桃,往嘴里一扔,皱着眉头,拧着个脸,龇牙,显然是给酸的。
戚湛笑了,伸手过去,少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手掌放在他掌心,任他紧紧握住,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啧啧道:“矫情,过个家门,还得人牵着。”
戚湛空着他手揉了揉他脑袋,低头快速的在他唇角偷了一吻,身后跟着的众人无不紧紧埋着脑袋,躬着身体,默默的远远掉着。
曹德义心叹,一向严谨自律的皇帝也学会了偷香盗玉了。
侧头目光扫了一眼外头被打扫干干净净的地面,忍不住唏嘘,李三顺怕是折了大半阳寿了,落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掉进了少年挖好的大坑里,可不是上赶着再次投胎么。
脑子被浆糊抹了的李三顺,竟敢明目张胆的送来些寓意吉祥,子孙昌盛的葫芦石榴图案的贡缎,这不是明白着嘲笑少年生不是下蛋的母鸡么。
若是在往常,妃嫔侍寝后,皇上赏赐这些寓意美好,多子多孙的贡缎下来,只怕那些妃嫔笑的都合不拢嘴,绝少不了他的彩头。
可谁让人家南妃是一介男儿身,不具备女子的某项能力,这不是往人家心口桶刀子么。也怨不得人家技高一筹,下死手往死里整你。
活该磕头磕出脑浆出来也没可怜,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被抬回了内务府。
曹德义感叹完,吩咐宫人鱼贯而入摆好膳桌,膳食。
戚羽丝毫没被李三顺那惨不忍睹的惨样给恶心到,午膳精美可口,吃的那叫一个欢畅,如果略去皇上不时抽个风,美滋滋的偷个香的话,那这顿午膳享用的可谓十全十美。
戚湛再次偷了个吻回来,正甜滋滋的回味,戚羽炸毛了,一撂筷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吃个饭都不得安生。”
“我错了”戚湛挑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吩咐人重新递上一双银筷子,亲自接过塞到他手里。
戚湛心情似乎很好,竟不以“朕”自称。
戚羽斜他,气嘟嘟的拿起筷子,看也不看他的夹的是什么就往嘴里塞。
戚湛投之以桃,戚羽报之以李,也给他夹了一筷菜,戚湛愣了一会儿,嘴角高高翘起。
戚羽嘴里塞的满满的,鼓起腮帮子咀嚼,在戚湛看来活像一只贪吃的小松鼠,可爱古灵精怪的。
笑逐颜开,一把捞过少年,按在膝盖上,捏着他的下颌,狠狠的吻上去。
少年那句“都到家门口了”说的再自然不过,却远远没想到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在戚湛心里掀起巨涛海浪,一个浪头打过,心底的防线决堤了一个口子。
曹德义同伺膳太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