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看问题要直指要害嘛!
“……不上还能咋的?!”老严愁着眉,苦着脸,哀哀凄凄惨惨切切。
“就唱这个《两只蝴蝶》?”
“难不成老子还唱《两只老虎》?!”
“词儿你熟么?”
“……”
“问你词儿熟不熟哑巴啦你?!”兔崽子桃花眼一眯,右手闪出去,一把钳住老严警察的下巴。
“……会一句。”老严左右晃他那香喷喷的脑袋,味儿随风飘散,果然把附近这三栋宿舍楼的苍蝇蚊子蟑螂全熏个死去活来……
“哪句?”
“……‘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这调跑的也太邪乎了……知道的当他是唱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杀猪呢!
“……得练……”兔崽子幽幽吐出一口气,外加俩字儿——严警察这几天的命运就定下了。
啥?
请假。上ktv。练歌。兔崽子游宇明是陪练。不单指导音节和调门,还指导动作,指导服饰搭配。
一听请假是为去练歌,领导那脸,笑得跟向日葵似的,一道褶两道褶,道道褶子向太阳。当场大笔一挥,批他五天假。
“去吧,放心去吧,啊~”领导挥手的动作很大,像要把老严同志当片云彩给挥出去。至于老严同志脸上那些“哀怨”和“不甘”,那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给人当片云彩挥出去的严警察满脸带衰。还不死心,还在所长室外边摽了半个多小时,后来,人家游宇明来了,他摽不下去了,这才灰溜溜往外走。
“去哪儿?”老严警察垂头丧气地问走在前边那个。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知道,跟我走不就完了嘛!”兔崽子呲他。
倒也是哈,这世界变化忒快,十好几年没碰这东西了,连个门道都摸不着,还是老实点儿,跟着人家门路熟的去吧。
俩人左拐右拐,坐上出租,二十分钟后,到了。
到了一栋楼下。
一栋大楼。一栋你得仰着头看的楼。一栋你仰着头看,看得都往后跌了还看不到顶的楼。
老严警察一下车就让大楼门前那几棵披金挂银的小系哪切└鏊篮袼篮竦慕鸩耀得睁不开眼。等能睁开眼了,他看到几个张牙舞爪的包金大字——路、易、十、四、k、t、v……
名字傻是傻了点儿,可人家毕竟是市中心最大的一家ktv。再说了,要论傻、论没品、论土鳖,还有“凡尔赛宫”、“东方之珠”、“豪门”、“名流”在它脚底下垫着呐,怕啥!
况且,人老严警察压根儿不知道“路易十四”是啥东西。他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个,因为,这家伙打进门起就差错百出——人家那门是旋转门,他立在门外研究了五六分钟,愣是没敢上前。兔崽子进去定完地儿,定完酒水,啥都安排妥当了,回身一看,人没了。找了一大圈,最后发现严警察立在旋转门前,叉着腰,撇着腿,以探索者的“深邃”目光打量那门的每一个零部件……
兔崽子黑着脸推门出去,揪住他,拖进来。差错到这儿还没完。应该说,刚开始。
那ktv里头暖气充足,把严警察烘得口干舌燥,他在大厅站了没两分钟,想喝水了,拦下一个穿大开叉旗袍的小姑娘,问:“服务员同志(自从“小姐”这词儿有了言外之意后,老严就不好意思管人家小姑娘叫“小姐”了,一律叫同志。),你们这儿有凉白开么?”。“……加柠檬冰块的有。”。“嘿嘿,那……这加柠檬冰块的凉白开是免费的不?”。“很抱歉,我们这儿没有免费酒水……不过,今儿礼拜六,能给您打个八折……四元钱一杯。”服务员同志也很实诚,有就说有,没就说没,八折就说八折,四元就说四元。说完就低下头去,比人老严警察还害羞,都不好意思看他捉襟见肘。她低头,老严也低头,这俩头顶对头顶。
“拿去。”老严还在和小姑娘“相顾无言”,兔崽子冷冷地杀过来了。左手一盅白粥,右手一块鸡蛋糕……这组合忒怪异,绝不似这种地方会卖的货色,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他只知道三件事:一,严警察还没吃早餐,二,他爱吃鸡蛋糕,三,他胃不好。白粥、鸡蛋糕他都给他弄来了,他却在这儿跟个小他三轮不止的小女孩儿打情骂俏?!欠抽!!
“哦。”老严警察稀里糊涂接过白粥和鸡蛋糕,稀里糊涂吃上了,一点儿没闻见兔崽子身上四处乱冒的醋酸味儿。
“地儿定好了,走吧,进去吃。”兔崽子咬牙切齿,老严依旧稀里糊涂,临走还不忘给人小姑娘打个招呼:“谢谢你啊,服务员同志。”
火上浇油这叫。
“哎,这是个啥?”进了包间的老严警察瞬间返老还童,逮着个东西就问不停,可好学了。“这个我知道!‘麦克’!唱歌用的!”。“这是歌单?嘿嘿,看来这唱歌的地儿就是换汤不换药嘛!”。“喔!这不是烟灰缸吗?!哗!啥材料这是?水晶的?看着忒傻!还不如巷口老板娘杂货铺子里头卖的那些呢!”。“哎!我说,这地儿一看就是个黑店啊!一杯冰水都要四块钱了!唱半天多少钱,你问了没?!不行咱还是出去吧!”他边叨叨,边往外抽屁股。都叨叨到门边儿了,兔崽子桃花眼一瞪,他又乖乖撤回来了……
“走啊,怎么不走了?”游宇明跷着个二郎腿,全身偎在大沙发上,怎么舒服怎么摆。“走嘛,反正这钱都顺水漂流了,花的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