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迷惑地看着这娃,认识的人?他老眼昏花,费力地从那张有些年纪的脸上试图看出故人的痕迹:“你是?你是小林管事?”

老村长激动了。

林管事是早些年来金陵收租子的管事之一,人实诚。他在的时候,庄头从来不敢多收,因为他会如实禀告主子,他不吃收买的那一套。那个时候,林管事身边跟着他儿子,人也一样好,大家都叫他“小林管事”。老村长还庆幸,以后小林管事接他父亲的班,他们朱家村也就能一直做佃户过活啦。谁知道后来就换了人,租子也涨了。

一想到这,老村长就叹了口气:“小林管事,哎哟,现在是林管事啦。你父亲可还好?”

林之孝有些黯然地说:“父亲去年就退下来了,今年开春又病了,不然怎么也要过来金陵的。听闻主子派我到金陵,我出发前,他还挣扎着要下地,和我一起走呢。”

老村长唏嘘道:“这是他一辈子做的事。我还不是村长的时候,他就跟着来收租子了。我们都老了。”

叙过旧,两人也就说起了正事。林之孝告诉他,小主子来金陵了,国公爷把事情都交给小主子处理,他是来协助的。

“听说庄头把租子提到六成了?”

老村长苦着脸说是,不报希望地问,庄头瞒着主子加的租子,该怎么处理?

谁知林之孝回答说:“庄头没有谎报租子,老太太吩咐下来的确实是六成。”

“只是瞒着其他主子罢了。”谁让老太太管家呢。

老村长大为惊讶,“那朱庄头……”

林之孝环视陆陆续续过来的佃户,提高声音:“国公爷当初就说过,咱贾家也是从种地过来的,为着照顾乡亲们,租子只收四成。现在我们大爷到了金陵,发现朱庄头瞒着国公爷加租,已经去信告诉国公爷了。现在大爷命我特意来通知各位,以后租子还是只收四成。朱庄头中饱私囊……”

听到这话的村民又是一阵喧哗,见老村长站在那个管事身边含笑点头,又有经年的老人说林管事的话不会错,心里都慢慢信了。

后来又吩咐了一些话,庄子里的人推出一人被任命为新的庄头,林之孝带着人压着朱前庄头走了。

接下来赖二面色铁青地围观了三四天林之孝的个人秀。

他居然不知道,林之孝对金陵这么熟,不用问就知道哪些人可信、哪些人可能是老太太的人。他敢打赌,就连老太太提拔的收租子的管事都没他熟悉。他发誓,等他回去,一定要查清这个对手的情况!

林管事傲娇:小样,我可是收租界的翘楚!经得起我爹检验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赶到12点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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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宴席

这天,府试刚过,闲来无事,贾瑚在书院外山上的一个小亭子里和几位好友谈笑。

亭名“日出东海”,由大块的青石板砌成,迥异于贾瑚平常见过的建在深宅大院的假山的精致,颇有古朴之风。亭子建在山顶,休沐时,总有书院的学子,来此观日出。

他们一大早就来这个绝佳的观赏日出的地点。山中雨水不多,空气却总是湿润的,踩着略有些泥泞的小路,又在凉气袭人的石凳上坐了许久,等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把天地染色,还未用朝食的几人都饿的心慌了。

各自用了些带来的食水,贾瑚说起家事:“府试已过,我恐怕要回老宅一趟。”

闻言,林立脸上带出羡慕之色。

他们几人中,林立年纪最大,是唯一娶了妻的,有一个三岁的儿子。他家在蜀中,除非过年,或是中秋,学院放长假的时候,才能回家。

林立想到自己三岁的儿子,暗叹,也不知道儿子还记不记得他了。

周仁提醒说:“过几天,院长要给我们这些参加院试的学子开小灶,你记得早点回来。”

贾瑚温言道谢。

他在书院呆了约莫两个月了,同这几位同窗颇有些情谊,便出言邀请他们,并说:“虽说老宅年久失修,我命人收拾几个院落出来还是可以的。”

孙牧歌第一个响应。他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对这些一点也不矫情。倒是林立,踌躇了片刻,觉得太麻烦了。

周仁直言说:“有什么要紧?都是下人的事,瑚兄吩咐一下就好。”

林立只好答应了。至于赵易,牧歌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不过,几人约定了时间后,赵易神来一笔,说:“我和牧歌要一个院子。”

来的时候抄近路,走的时候就沿着青石板路下来了,都是青年,脚程快,将将两刻钟就到了书院的大门。

回到几人居住的院落,林之孝已经在等着了。大部分东西都在老宅,贾瑚也没什么收拾,就乘着马车回了金陵。

出了书院的地界,路上,林管事拿出一封信,说是国公爷派人送来的。

贾瑚抽出来看,是有关金陵这边的庄子的。信上说,金陵这边一直是贾母打理,阳奉阴违的蛀虫颇多,贾瑚可全权处理,回来后交给贾赦就好了。还告诫贾瑚,以科举学业为重,不可多费心思在处理庶务上。

“那些庄头呢?”

“按您的吩咐,与老太太有关的,都送到太太陪嫁的庄子里去了。”

“夏雨那里有没有事?”

“抓到一个二等的,在夏雨准备的带出去的东西上动手脚,不过,没惊动她。”

贾瑚一顿,就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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