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光看不吃?”仰崇音关心的问他。
柏敛桦笑着开口:“诶,只是突然想到这样的时光以后就没有了,心里有些惋惜罢了。”
仰崇音为柏敛桦盛好一碗汤,放于他手边:“不,只要你喜欢,就一直会有。”
“回到京城以后,你先居于我的国师府,我们大可像如今这般相处。至于你回到皇宫以后,我记得宫中亦留有国师住所,只是历任国师不愿长住……到时你下旨让我搬进去便可,只要想吃,我便帮你做。”
柏敛桦:“……”不是吧,我就这么感叹一句,反派君你已经连以后都想好了?
柏敛桦摆手:“那不行,师兄你若再亲自下厨,万一传出去不好。”原本高高在上的国师,一下子变得如此接地气,这种反差应该很多人都接受不了,对于仰崇音的声望也不是好事……像国师这种身份,当然还是保有一定神秘感和距离感,才最让人敬畏。
“无妨,我喜欢你吃我做的饭食时欣喜的样子……不说国师府规矩严明,不会有乱嚼舌头的下人,便是最后传出去了又怎么样,之前我为他人活的还不够么。”
“我先是仰崇音,是心悦你的人,然后才是国师。”
“如果你称帝之后,我有幸博得一个佞幸之名,那也甚好。”
——毕竟只有关系足够亲近,才能担得起“佞幸”这两个字。
柏敛桦哑然,他真是服了反派君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刷他的好感度。
偏偏他吃软不吃硬,还真的有一丢丢感动。
系统暗中搓搓脸,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反派君都技高一筹啊。
……
第二天,柏敛桦和仰崇音再去摆了最后一次摊,恰好遇上那个找仰崇音算过卦的年轻人极是欢喜的过来汇报进展并且道谢。
原来之前对他一直不愿松口的姑娘家人,这时终于态度有了松动迹象……又说看他屡次碰上软钉子后,依然态度平和,没有急躁,觉得他性情还不错,想想自家姑娘对他也一直颇有好感,言语间有开始接纳他的意思……年轻人一边高兴,一边却又觉得这与他之前在柏敛桦和仰崇音这里定了心有关,不然他一直辗转反侧忐忑不安,j-i,ng神状态不好肯定不能让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看上眼。
又说仰崇音之前给他那些亲戚朋友卜算的东西无一不准,现在都不需要他推荐,都很愿意来找仰崇音算卦了。
并且一传十十传百,他有在外乡的远方亲戚,也说想来找他们卜算一下。
柏敛桦谢过他,却说:“这是我们在此停留的最后一天了。”
年轻人傻愣愣的“啊”了一声,连忙发问:“你们这是要走?”
柏敛桦笑着点头:“是啊,到了我们该离开的时候。”
年轻人顿时面露不舍之情,但他也明白这强求不得……算命先生惯常喜欢云游四方,很少会扎根于某地。
他有些遗憾:“那你们就吃不上我将来的喜糖啦……”
他摸摸衣袖,掏出了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花生之类的干果,然后递给柏敛桦:“我身上现在没有别的了,就这一小袋自己留着解馋的零嘴……你们别嫌弃啊,我提前请你们吃我与我心上人的喜糖。”
柏敛桦不由失笑,这就是沉浸在爱慕心情中的人啊……刚说姑娘家人的态度有所松动呢,结果就连以后的喜宴都想好了。
不过有仰崇音的批断在,也确实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必然可以执手一生直到白头。
柏敛桦从小布袋中拿出一颗花生剥开壳,倒出两粒花生米,顺手拿起一粒送到仰崇音嘴边。
——毕竟年轻人显然是希望他们两个都吃的。
仰崇音微怔,随后非常顺从的张口咬住……等柏敛桦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显得太过狎昵时,却已经晚了,仰崇音唇角微微漾起上扬的弧度,显然心情相当不错。
柏敛桦只好讪讪地收回手,把手心剩下的那粒花生米放进嘴中,极力掩饰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对年轻人说道:“多谢……有缘再见呀。”
……
与来时一样,仰崇音的国师仪仗回程时依然浩浩荡荡。
只不过这次围观人群中不会有一个缩在角落摆摊的柏敛桦了,因为此刻他和仰崇音一起,就坐在这专属于国师的马车之中。
待马车转到拐角时,因为与吃瓜群众距离拉近,柏敛桦甚至能听见外界传来的议论声。
“唉,国师大人此趟出行依然深居简出,我们无缘得见大人真容……也不知道传闻中的那个祥瑞找到了没有。”
“肯定找到了,都劳烦国师大人亲自出手,还能有错失的可能吗?”
“也是……但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祥瑞,竟然就在我们身边?一直以来,也没听说这附近有什么异象发生?真好奇啊……”
柏敛桦忍不住暗搓搓看了一眼仰崇音,想看看把找祥瑞当外出借口的这位家伙对此是个什么反应,却发现反派君脸不红心不跳,一派神情正常悠然自若的模样。
噫,反派君此等装傻定力,他真是自愧不如啊。
柏敛桦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仰崇音看在眼里非常善解人意的开口:“接下来一路或许有些颠簸,尤其是离开小镇以后,路况会更差一点,师弟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躺下来靠在我腿上。”
柏敛桦:“???”他眨眨眼睛,委婉拒绝了仰崇音一片好心。
——这马车以古代标准来说,已经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