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国常年飘雪,从客栈出来披好毛皮衣,跟着古佽下楼,不知为何,从出房间便觉背部锋芒,被人紧紧地盯着,那眼光,没有温度,带着少有的确认般的探究,肖孺转身,那道目光专注地盯过来,四目相对,正要去喊前方带路的古佽,还没抓到古佽的袖子,就听到一阵风雪卷进来的凄厉的喊叫:“站住!还往哪里逃!”

风雪卷花肖孺的眼,也卷动那道视线的主人的斗笠。

接二连三闯进来全身是血的少年,披散着头发逃在前头,跟着追进来几个同龄人,布满杀气。

肖孺很快发现这些事在凝雪国司空见惯,客栈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全当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有人慌乱,更没有人出手相助。环目四顾,与四周看戏的众人截然不同的斗笠男人还是认真地看着肖孺,不管有没有斗笠,也阻止不了他的探究。

肖孺凑近轻声问停在一旁的古佽:“为何不趁机离开?”

“认识。”古佽干脆回答:“吕奇宫的人。”还是认识的人。他眼里积聚怒意。自然也注意到盯着肖孺的斗笠男人,思虑几番,想不出会是谁盯上肖孺。

吕奇宫的几个少年来回厮杀,在客栈的大厅杀得血流如注,披头散发的少年被追得心灰意冷,一举扑过去,眼见着要撞上肖孺,古佽抱着人侧身一退,而不知何处飞来的筷子直接在少年腿部插出血洞,将人钉在梁柱上。

只听歇斯底里的惨叫,少年一招被制服,那得有多痛才致使一个人目眦尽裂。

再看追杀少年的几人朝斗笠男人的相助拜首道谢。

肖孺有些恐惧斗笠男人散发的杀气,从少年差点撞上肖孺时张扬不可收拾,令人彻骨的寒意。

男人静漠地无视几人的道谢,似乎除了看着肖孺,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

古佽温柔的声音驱散肖孺的异样,说:“我们走吧。”

肖孺心头一震,惶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斗笠男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斗笠男人突然带着一丝讽刺的笑,阻止两人离开,说:“且慢。”

肖孺抬头看到瞬间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形鬼魅飘闪,一身黑衣的衣摆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但却洗得十分干净,一股冷香赫然。

入了凝雪国,拼的不是武力而是灵力,古佽怎么也探不清斗笠男人的实力,对方的丹田毫无波澜,仿若一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这也正是古佽无措的地方——对方的实力或许已经大到自己无法侦探。

肖孺眼观鼻鼻观心注意到古佽捏紧的拳头。

古佽语气温柔实则毫不客气,说:“公子何事?”

斗笠男人回到:“求汝一面。”看着肖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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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雪国皇宫。

深秋时节,一日的晨光初升,气势磅礴的皇宫被涂上一层黄里带红的光,这光穿越高空不大的雪,变成一缕缕神秘的白,将红地毯渐渐掩盖,宫女太监们纷纷迅速扫开地毯上的雪,从进朝的宫门到宫苑深处。

一支仪仗从庞大皇宫的中轴线逶迤而来,抬着两辆巨大的銮舆,气势不凡地凌驾于队伍之,所经之处,皇家禁卫军肃然耸立,走过一道道红漆宫门,一声声浑厚而高远的呼喊昭示着帝王与帝后的临近:“恭迎皇上、皇后驾到!”

一片肃穆,迎来帝王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呐喊在皇宫上空回荡,所有朝廷官员静候在殿銮门口跪地拜谒,身上沾着多多少少飘来的雪,直到帝王帝后被迎进殿内宝座,众臣才重新跪进华丽的殿堂。

群臣似乎正欲行礼,却仰头看见跟在帝王帝后身后的绝美男子,嘴巴一张一翕,终是顿住。对于这个男子的造访,众人皆是惊惶。

这时,男人一声并不响亮但极威严地说:“臣等恭迎陛下、娘娘。”

群臣回神,脸色倏忽大变,随即开口拜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跪伏在殿堂内的大臣们和男子对比分明,赫然正是隐居了十多年之久的昂廉――正是当初权倾朝野的碧王爷!

目光睥睨地盯着群臣的惶恐,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碧王爷一身褐袍加身,霞光映照,与天外的白雪纷飞幻化出一并夺人心魄的美。尽管碧王爷已四十好几,仔细瞧来,眼尾都有细纹,但绝美的姿容依旧不减。众人仿佛又回想起碧王爷曾经的惊天大举,一时殿内鸦雀无声。

龙椅映光、熠熠生辉,控帧帝一脸玩味俯视着众臣,说:“自多年前迁都北雪泠,几十年屹立的殿朝被雪崩毁于一旦,即便重建落成,也阻挡不得原始的毁坏,所以朕与碧王爷相邀决定再次迁都。”

尚书启奏:“启禀圣上,自然沙衾国进犯昂国会使吾朝牵连战乱,而后迁都也并非不妥。但南雪郡已无力承受巨大的天灾,迁都之事……”

控帧帝挥手:“朕不愿在此商榷此事。询问你们不过下令消息。一个昂国和沙衾国还不足畏惧,南雪郡不行那就西山岭。”说完瞥见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碧王爷。

控帧帝决定的事情,群臣不再劝降,反而担忧起今日的不速之客碧王爷。

“吾朝自圣上登基以来,虽外界不足道来,但实则国富民强,安居乐业,凝雪国不比其他,没有一个是普通人,人人都想着长寿,而事实确也如此,在凝雪国,道不拾遗,当今天下,此观甚比其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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