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着,我又不是瞎子。”
陆少容笑得肚子疼。
展扬:“会说西班牙语么?用西班牙语讲解。”
陆少容:“我看这位讲解员长得还像会西班牙语的人,不如用西班牙语介绍吧。”
展行又咳了一声,开始讲外语,二人频频点头,展扬道:“很不错!”
“永乐十八年,那位史上非常出名的,锦袍金龙帝,战甲万人敌——朱棣,修建了太和殿,原名叫‘金銮殿’……”西班牙语霹雳噗噜十分拗口,一堆名词没办法翻译,展行自动切换回中文:“它是明清两代帝王举行仪式的重要场所。”
“比方说帝王登基,册后等等……”展行绘声绘色:“满朝大臣都在这里按官职站位,皇后从侧面的屏风后走出来,千秋万代……”
陆少容对这些熟得不能再熟,展扬却听得津津有味,取出相机拍照。
展行住口,片刻后愤怒地赶开凑近的几个老外:“喂,你们不要蹭讲解好么?”
展扬笑了笑,朝几个老外打招呼,对方是西班牙人,展扬又用英语说:“这是我儿子。”
老外纷纷点头,陆少容说:“让他们蹭一下嘛,你的声音这么大,又没有损失。”
展行只得敷衍地点头,改了语言,沿路把他们带进中路。
走过十二馆中的珍宝馆,展行正讲解得起劲,陆少容忽然问:“你不会腻味么?每天的台词都一模一样的。”
展行一顿,愕然道:“不会啊,我每天带客人进来,讲解词都是有区别的!”
“除了藏品的真实介绍没有怎么变,大部分典故都是我随口瞎编的。”展行主动说:“每天走过这里,都会给它们编些不一样的故事,编故事很好玩呢。”
陆少容:“……”
展扬:“……”
沿途跟着的几名老外去看花瓶,陆少容又问:“东西还回去了么?”
展行答:“还没有,在等机会。”
老外们过来了,展行咳了一声,穿过西路再次开始讲解。
珍宝馆的东陲运来一具金佛像,还没有竖牌,最上面的摄像机也没有安上,王馆长与几名教授站在佛像前谈论,展行看了一会,带着他们停在佛像前,开口道:“这是西藏前弘与后弘断层时期的一件见证品,非常重要。”
王院长转过身,愕然看着他们,展行兀自道:
“传说它是文成公主和亲时带到大昭寺的第一件珍品,后来经历了朗达玛灭佛运动,整个藏传佛教陷入一片黑暗,僧人们启动‘识藏’仪式,把这具释迦牟尼十二岁童子佛等身金像深埋于地底。”
展扬问:“朗达玛是什么东西?”
陆少容解释道:“猫瞳神光朗达玛,历史上争议最多的西藏赞普,这个人很有意思,传说出世时脸上带着一层虎黄色的胎毛。”
展行瞠目结舌,终于小巫见大巫了。
王院长认出了陆少容,忙道:“陆副馆长!您好您好!”
陆少容礼貌地微笑,与他握手,王院长又朝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纽约世界博物馆的中国馆区负责人,陆少容先生,这位是……”
展扬道:“我姓展。”
众人纷纷点头,王院长看看展行,又看展扬,发现了是两父子,陆少容温和地笑道:“这是我们的儿子,展行。”
王院长这才想起来,展行好奇道:“爸,朗达玛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少容耸肩:“历史的事情,谁说得清楚?照我看他甚至不能算是人,因为根据藏地的一些古卷记载,他的妻子曾经为他生下过三胞胎,每个孩子都是面长虎毛,甚至有尾巴。”
“当然,最后这些孩子都被溺死了,反倒是收养的两个小孩,一名的后代远走古格,建立了新的王朝,另一名则再次把藏传佛教从黑暗中解放出来,收拾他闯过的祸。”
展行说:“好可怜。”
王院长道:“无奇不有,不可尽信,我始终认为朗达玛对宗教的损害,是后世无法弥补的。”
陆少容看了一会,问:“我保留意见,请问金漆是什么时候补上去的?”
王院长道:“您也看出来了。”
陆少容问:“有什么东西,是能把埋在地底的黄金腐蚀出一个个小孔的?而且是最近才补上的。”
王院长道:“果然好眼力,拉萨博物馆送来这件藏品的时候,没有任何解释。按我的意见,也应该恢复它的原貌,那边已经尽力了,我们很多馆员都看不出金像被修补过的痕迹。”
陆少容点了点头:“小贱?”
展行会意,带着他们继续朝前走,陆少容笑道:“王老师应该很忙,晚上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王院长笑了笑:“您果然理解的。”遂与他们握手告别。
展扬道:“不请他吃个饭什么的?”
陆少容笑道:“学考古的都宅,恨不得多点时间去研究学术和藏品,谁有空听你高谈阔论?互相理解一下吧。”
展行说:“待会逛完了就去吃饭吧,我请我掏钱!”
展扬看了儿子一会,诧道:“你赚钱了?”
展行:“当然!这不是钱吗,啊!”说着拿出刚收到的展扬兜里的钞票来回扇。
陆少容:“把二哥和陆遥也叫上吧。”
展扬马上站在玉石馆中间吼道:“我儿子辛辛苦苦赚点钱,凭什么叫他来吃白食——!”
展行:“爸!”
陆少容:“扬扬!注意影响!”
展行:“我们现在看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