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下。

吱呀

嚯!

才推开门,差点没吓他个半死!

男人蹲在他门口的小台阶上,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他上身披着个外罩,里面就一件单衣,还大敞着俩扣子,一点也不在乎春夜里微冷的风,腿上居然只套了条半长不长的大裤衩,脚蹬双布鞋,端的是个清凉。

梵准准几乎要猜测昨天晚上的那身打扮是他最好的行头了。

怎么是你!

梵准准后知后觉,这货发现自己的菜地了!

他想干什么?他家又没有开后门,那就是故意绕到房子后面来的,他肯定知道了!

图尧困惑地看着少年的脸,昏暗的夜色里,那表情,似乎是裂了?

他试图挽回一下,这附近你能天天见着的也就是我了,不需要那么惊讶,相逢即是有缘嘛。

少年拎着木桶往身后藏了藏。

图尧看在眼里,又回头望了一眼菜地,明白过来之后立刻讨好地上前,我帮你拎!

梵准准没防备,木桶就被拿走了,无语凝噎。

男人已经朝河边走了,站在篱笆外回身看他,走啊,我来帮你浇地。

3、梵准准(三)

看男人认真浇地,任劳任怨的样子,梵准准倒有些不自在起来,自己是不是小心眼儿了?

也许是感觉到他纠葛的视线,正弯腰浇水的男人回头冲他笑,虽然更像是呲牙。

哥,别这么看我,瘆得慌。

梵准准深吸一口气,也呲牙,叔,你牙真白

得,得,图尧怕了他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滚滚,你得给老哥留点面子啊,老哥以后说不定还要出去混的。

什么?!梵准准炸毛,撸袖子要拼命。

图尧真想要掉自己舌头,就算心里想想也不能真的喊出来啊,滚滚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退开一步,双手举起,是准准,准准,我一时口快

少年气势汹汹地根本不和他啰嗦,抄起一旁的扁担就过来要揍他。

乖乖,这还是个狼崽子,图尧一边闪躲一边心里苦笑。

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

其实在菜园子里根本打不起来,脚边就是菜,踩坏了怎么办,所以梵准准也就是意思一下,男人的名字不可以随便让人取笑,这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作为儿子,没什么能孝敬的,就维护好这点尊严吧。

说白了也就端个架子。

浇完了地,图尧又死乞白赖地跟进了院子。

明天你去我家吃饭吧。

梵准准哼道:不去。

去吧去吧,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尾巴晃了两下,我做饭真的很好吃的,我之前一直想给人做饭,总是不得空,现在天天闲得没事做,你就遂了我吧。

什么叫遂了我吧?怎么听着跟哄媳妇呢。

梵准准挥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诡异感,哼道:不去。

图尧蔫了,又立马变精神,那我来给你做饭,就这么说定了!

他说话的尾音还没落,人已经手扒院墙翻回自己家,门一关进屋了,梵准准张嘴欲喊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这货、这货究竟是哪路的奇葩啊。

梵准准一手叉着腰,一手拎着木桶,面朝院墙,连连摇头感叹。

不过好在,他的菜地可以保住了。

春天快要过去了,天气却没暖和几分,凭梵准准多年种地的经验看,今年不太正常,春雨迟迟不来,尽刮北风,这是要春旱的节奏?

啾啾啾啾

梵准准被吵醒了。

天刚亮,明媚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洒进来,透过门角的缝隙,尘埃飞舞,他的棉被上有一大块窗格分割的光斑,有如经年旧梦般温暖和耀眼,他记得小时候常常就在这样的清晨里睁开眼,又或者他还能记得的只剩这点模糊的印象了。

流年不再来,时光催人老。

他从前日夜青灯古卷相伴的时候,居然从来没感到过文人墨客竞相喟叹的那种愁绪。

两个月,他还俗两个月了,这么快。

头发长了两寸,身量高了些,力气变大了,手脚更壮实,也晒黑了。

水面上的倒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正在长大。

梵准准心里没什么滋味,他也没想过要琢磨出什么感慨,手一搅,脸盆里的水就转起圈来。

屋外有人在做饭,他听见烧柴火的声音,倒没有意外,那个男人肯定是说到做到的,没来由的可靠。

图尧把自家一个矮几搬到院子中间,在旁边用窝棚搭出的勉强算作厨房的地方煮粥,做蛋面煎饼和锅贴,可惜的是咸菜他不太会腌,以后倒可以学学,不知道滚滚喜不喜欢吃。

他煎饼调的是菜籽油,特别香,两面各打一个鸡蛋,撒葱末,油花一爆,外焦里嫩这就出锅了,配一碟甜酱和蒜汁蘸着吃。锅贴是糯米面,南方的米不仅软而且粘,掺了点糖,等外皮硬一些拿下来刚好,切开一半,里面夹上剁碎的熏五花肉,特地挑多些精瘦的,微甜又不腻,很下饭。

等他做完,粥也煮好了,放的是青菜虾仁,带点咸味可以解腥,早上喝还能暖胃。

梵准准站在他背后观望了半天,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这位隔壁还是略有可取之处的。

喜欢做饭肯定就疼老婆,疼老婆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这货一定是平时没机会练练手艺,生怕以后讨不了媳妇欢心,才找自己来搭伙的,这没什么,梵准准不知不觉就想出了神,应该鼓励和赞赏他不是么,这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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