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是打搅了你,你就说出来,大不了我不玩!我都尽量小声了,你还翻来翻去地干什么,抗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再次坐起身,“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年纪,每天睡这么少,对身体真的很不好!难道……你跟许经理在一起,也都是两点以后才睡?”
“那管你什么事?”他硬邦邦的一句丢过来。
实际上我后边这句话一问出口,自己都感觉不该问,所以我只好第三次躺下。司徒启转身重新去打电脑,嘴里忽尔加了一句:“他睡他的,我打我的,他不管,也管不了!”
我想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连许梦远都管不了,我更是少说废话。所以我就不说废话,老老实实甚至连翻身都不再有。但是司徒启好像还是不满意,终于,他烦躁地说了一句:“算了,不打了!明天还没有多出房间来,干脆另外找地方住!”
之后他很快地关了电脑,往洗手间去了一下,回来在他的那张床上躺下。
☆、第二十五章
很明显,司徒启真的是不过两点睡不着。我没敢再翻身,他却在那儿翻来覆去,直到我终于忍不住第四次坐起身。
“真的睡不着吗?我知道睡不着很难受,要不……我帮你按按头吧?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在理发店做过学徒,虽然理发不怎么样,洗头按头还行!”
我说的是实话。当时刚到深圳,我什么都不会,又只是个高中毕业生,工作很不容易找。而在理发店做学徒,只管吃住,不给工资,只要稍微清秀点儿的小孩子,不管男女,愿意做就收,所以我只能先进了理发店做学徒。虽然最终理发没学精,洗头按头却十分拿手,以至于很多顾客、尤其是女顾客,进了理发店点名要我帮忙洗头。也因此,老板还额外地给我开了一点儿工资。
司徒启好像没听见我说话,在床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在我准备放弃重新躺倒的时候,他忽然坐起身来,将枕头拿到靠着走道的这个方向,挨着床沿放下,然后他自己重新在枕头上睡倒。
我赶紧下了床,跪坐到他的头前,伸出五根手指,将两根大拇指按在他左右太阳穴的位置,其他八根手指按在他头顶各处穴位,手指用力,由轻到重,开始按摩。
他闭着眼睛,从上往下看,他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显得很平和,甚至很纯真,没有了平时的冷漠,也没有了平时的凶狠与暴躁。那让我心里自然而然地充满一种柔和的情绪,我甚至不知不觉地,开始从嘴里哼唱一首古老而舒缓的歌谣。
我不是矫情,我只是自然而然就唱了出来。甚至于,如果手边有一副摇篮,我想将眼前这个难得流露出年少纯真的大孩子,放在摇篮里,一边摇,一边唱!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好像这种念头只有女人才会有,而且还是做了母亲的女人。而我,是男人!
但是不可否认,在我的身体里——应该说在所有同性恋者的身体里,尤其是偏向于做“受”的同性恋者——都会隐藏有一定的母性存在。
我的歌声很好听,所有听过我唱歌的人都这样说。而且我的歌声不是那种高亢嘹亮的类型,而是很温柔,也很轻柔,要不然我也不会唱。司徒启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有些诧异,但却很平和。然后他重新把眼睛闭上,而我,就继续一边按摩,一边哼唱。
直到一首歌哼唱了两遍,我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酸,终于,鼻息微微,司徒启居然睡着了!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生怕会将他再次吵醒,我轻手轻脚地回到我的床上躺下。因为之前司徒启躺下来的时候没有将床头灯完全拧灭,我估计他睡觉习惯稍微有点儿亮光,所以我只是将床头灯拧得更暗一点儿,之后很快地,我也沉沉睡熟。
这一晚,从钊曜抱着我睡的那晚之后的第一晚,很奇怪地,我的梦中没有钊曜,而是另外一个帅到极致的……大男孩儿。
※※※
到了第二天,我一早起来,发现司徒启还在睡,而且睡得很香甜。我不知道他平时几点钟起床,但是据我那几次在公司附近碰到他的经验,他早上起床应该不会晚于七点。
但是等到我在卫生间洗漱过后出来,已经过了七点钟,他还在睡。本来今天没有太多事,因为昨天给另外一个必须拜访的国家行政单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好了明天才有时间见面,而昨天去的那个最重要的一个局,跟科长约的又是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现在就等着私下套关系,不用大白天地再去局里烦他们。
不过今天约了公司一个大客户见面,也不能耽搁太久,所以我虽然不忍心,还是蹲在司徒启床跟前,轻声细语地叫他起床。
他嘴里嘀嘀咕咕两句,翻个身继续睡。我忍不住有点儿想笑,毕竟还是个大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可能也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能显出他单纯幼稚的一面。
我不得不用手推一推他赤裸的身体,感觉他的皮肤很光滑,肌肉也很柔韧结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色,就这么一下子,已经感触这么多!
幸亏司徒启还睡着,没看见我的色相,不过这一推,总算是把他推醒了。他睁开惺忪睡眼瞅我一眼,我赶紧起身离他远一点儿。然后他恍恍惚惚问我一声:“几点了?”
“已经七点半了!”我回答。
“啊?”他一下子翻身坐起,可能刚刚睡醒,他还没有竖起他的围墙,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