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重新躺回去,好像打定主意不再跟我废话,我又用手推他。
“你到底起不起来上医院?”
他不理我,一点儿动静没有。我也打定主意,跟他浑赖到底。
“那好,你想始乱终弃,不理不睬,我也死给你看!”
我把鞋子一脱,直接往他床上一躺,跟他头并着头。
这一下他终于躺不住了。
“你要死出门死,跑到我床上来干吗?”他叫嚣,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将我一口一口慢慢咬死。
“你起来去医院,我就不烦你,要不然,我死在你床上!”
他咬牙切齿地瞅着我,忽然抬腿骑在我身上。
“好,你要找死,我成全你!”他居然真的伸出两只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很无辜地瞅着他,等着他把我掐死。可是就像我料定的那样,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上地那么凶恶,手上略一使劲儿,他就松了开来。只是用手按紧了我,呼呼喘息着凶狠地瞪着我。
我几乎是有点儿可怜地也瞅着他!很久,两个人目光交碰,他终于先转过了头,从我身上下来,回转身坐在床沿上,用手抱住头。
我一声不响下了床,拉开对面墙上的衣柜,从里边找出一套他平时经常穿的衣服,再一声不响地放在他身边,轻声细语说了一句:“你先换身衣服,我熬了粥,等你下来吃了,我们再去医院!”
然后我出门下楼走进厨房,因为粥一直在锅里煨着,还是滚烫滚烫的。我索性先舀出两碗来凉着,静静地等了一阵,才看见司徒启慢慢吞吞从楼上下来。我赶紧把粥端出来,放到他的手边,自己也不在跟前烦他,仍然躲到厨房里去将另一碗先晾着的粥迅速吃掉,然后我从雕花玻璃门看出去,司徒启正慢吞吞地吃着粥,一口一口好像竭力才能咽下去。
我就在厨房里等着,等着他刚一放下碗,立刻出去想要将饭碗收拾起来,他居然一瞪眼睛开了口:“你就让我吃一碗饭?”
我“哦”了一声,赶紧端了他的饭碗进厨房,将锅里还剩的粥又给他舀了一碗端出去,他仍然默不吭声儿好像吃药一样一口一口吃掉,这才将碗撂下。
等我将饭碗收拾进厨房,出去已经看不到他的人影。我心里咯噔一跳,赶忙走出大门,看见他正弯腰钻进昨晚就停在门口的车子里。不过他不是进的驾驶座,而是坐在了后车座。
我一下放了心,将大门碰上,走到车子跟前钻进驾驶座,钥匙已经好好地插在锁孔里,我打着火,将车子开了出去。
在医院里,司徒启也一声不吭,连医生问话都是我不得不替他回答。我本来不敢说他吐血的事,只说他因为出了点儿事这两天有点儿着急上火,但是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司徒启回过头来冷冷地瞅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被人甩了,甩了就是甩了,用不着你替我遮掩!”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愣了一下之后,才赶紧对医生实话实说:“是,他是因为感情的事,昨晚……还吐了一口血,今天一早,我就看见他发高烧!”
那医生“哦”了一声,忍不住多看了司徒启几眼,等到给司徒启做完检查,开了药方,还说了这样一句话:“小伙子,感情的事要顺其自然,你看你长得这么帅,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女朋友?所以不要太钻牛角尖了!”
司徒启一声不理,我赶紧谢了医生一声,跟着司徒启出来。先去交了钱,取了药。交钱的时候司徒启直接把钱包给了我,他自己远远地坐在了休息椅上等候。我看见在他的钱包里夹了一张照片,那是他跟许梦远的合影。他酷酷地挺立着,许梦远好像小鸟依人般偎在他身上。
等我拿好了药回来,将钱包递还过去,司徒启随手要装起来,忽然想起来,又打开钱包将里边的照片取出来,几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发表意见,直到看见他要往医院大门口走,才赶紧加了一句:“医生开了三天的针,咱们得打完针才能回去!”
“我不打针!”他马上拒绝,“我讨厌打针!”
“可是你生了病,不打针怎么……”
我的话就说到了这儿,因为他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瞅着我。
“你给我闭嘴!你别在这儿给我得寸进尺!”
我吸口气,平静地看着他。
“那好吧!你等等我,你不肯打,我去替你打!”
“啊?”他猛地愣了一下,大概打破脑袋也料不到我会这样说。
“别这么吃惊!”我一本正经,“药已经开了,你既然不肯打,只好我去打,不然这一针药不是浪费了?”
“你……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他忍无可忍地叫,看我真像看着怪物一样,“针也能替人打?”
“我没病,你有病,可是你不肯打针,那我只好替你打!”
“那你去吧!”他咬牙切齿,“打死了人,也不管我什么事!”
“那行!反正我都说了,你不好好看病,我先死给你看!”
我转身就往注射室走,也不管他有没有跟着我来。走出老远,才听见他在后边好像正对着电话乱吼:“陈露你在哪儿?这个大绵羊……我不要他做助理,你赶紧回来把他给我撵掉!”
陈露跟他说了什么,我当然听不见,不过我悄悄地笑了一笑,心里暗暗地有点儿得意:毕竟是个大孩子,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第八章
我将药送到护士那里,回来看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