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光,把兔子剥洗干净了递给他,道:“我不会做,你来。”
霍青接在手里,看他低头洗剑,迟疑地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凌飞寒仍将那龙舌剑以带子绑上手肘,闻言抬头,柔声道:“随你喜欢好了,我不爱荤腥,这是专抓来给你的。”
霍青一怔,脸孔不觉一红,道:“给我的?”
“你上回在宫中给我带了只烤山鸡来,宫中清淡饮食不合你胃口,你才自己去抓了山鸡烤的,是不是?”
霍青不料他连这等小事也记得,心里头滋味不免有些复杂,却又有些失落,喃喃道:“你不喜欢。”
凌飞寒没有吃他特意拿去的那只烤鸡,他本以为连番劳累,定须吃些肉食才得补充体力,却到现在才晓得凌飞寒口味根本与他不同。
那程济方却很懂得投其所好,所以哄得他那般开心。
凌飞寒已经站起身来,道:“还要些柴禾,我去给你找些回来。”
霍青哪敢再劳他大驾,慌忙阻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凌飞寒道:“你先去生火,反正衣服晾干也还要些时候,总要找些事做。”
霍青见他露着一身雪白肌肤,叉开两条光裸长腿毫不在意地走开,只恨不得能找个什么正当理由能劝住他不要乱走,最好便由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免得那春光外泄。此处荒野虽则无人,但任由这一派大好风光敞露在天地间,他委实也不安得很。
凌飞寒边走边弯腰捡拾枯枝,完全不察他那点小心思,走到树林边回头一看,他还傻站在原地呆瞧着自己,不由一皱眉头,道:“霍青?”
霍青恍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越浪费时间,凌飞寒走得便越远,忙支吾着应了一声,跳到岸上拢起枯草生火。
97、
凌飞寒微一摇头,心中一声喟叹。他当然知道霍青缘何老瞧着自己发呆,原来还觉得那傻乎乎的模样很是可爱,现下却不禁有些忧心。
霍青既然明了与他不会有什么结果,这呆病也该好好治治了。
入秋草木枯凋,荒野又少人迹,朽木枯柴自然不难收集,一堆火很快就在草地上跳动起来。凌飞寒给他送回一抱枯枝,便绕过他去取树上晾着的衣裳。
霍青正将兔肉往削尖的树枝上串,听见动静,心头不由一紧,急忙转头脱口道:“还没干的!”
凌飞寒却已取了下来,也没回头,道:“无妨。”左手将衣裳一展,右手随即轻抚上去,一掌抹下,那湿润软绵的衣物立时给他冰寒气息冻得坚硬`挺括。他再一抖,无数白色的细小冰屑纷纷坠落,衣衫顿时干透。
霍青瞧得发愣,而凌飞寒旋即披上衣衫,掩了那玉山琼树般的峭拔春光,忽然看向他,正色道:“霍青。”
霍青冷不丁被他这般严肃的一叫,竟给吓得一抖,差点失手将兔肉落进火堆里,仓皇道:“是!”
凌飞寒将衣襟掩好,又取下外衣如法炮制,遮住两条长腿,拿了他的两件衣服一边走来一边运功去除水汽,随手丢给他,道:“这便不会有什么不妥了罢?”
霍青抬手接住,才知他并非急着要走,心里总算安定了些,道:“是……多、多谢前辈。”
凌飞寒蹲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将兔肉置于火上翻烤,道:“是这样么?”
霍青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但觉入手冰冷,贴肤寒凉,委实难以消受。然凌飞寒这分明是体贴之极的举动,况就算不是,他也绝不会有何怨言,再看凌飞寒将串着兔肉的树枝转得风车一般,默默地添些柴枝,把兔肉接了回来。
凌飞寒便理一理衣袍,欠身拿过几枚野果,于旁侧坐下,先拣只半青半黄的大柿子抛给霍青,自己挑挑拣拣,却先拿一些野葡萄小浆果吃。
霍青接了柿子在手,不及思考,张嘴便咬。那一口咬下才记起刚摘的柿子极为苦涩,怕是吃不得,一张脸立时变作苦瓜,喀嚓一口下得干脆,吃进嘴里却是偷偷看一眼凌飞寒,欲要不叫他发现地吐掉。偏凌飞寒正瞧着他,他给逮个正着,事虽还未做出来,脸却不由红透,嘴里东西咽不下又不好吐,支支吾吾仍一副手脚没处安放的傻样。
凌飞寒拈着一粒紫黑色小葡萄果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慢慢咀嚼着,道:“我在这儿,你便始终不妥。”
霍青听他语气,似为要自己“妥当”不打算留下,不由大急,顾不得口中柿肉苦涩,一口咽下,急道:“没有!”
凌飞寒道:“果真没有,如何这般忸怩害臊,小姑娘见情郎也似不自在?”一面说,一面抬起左手,空中虚沿着他面孔轻刮了一下,却是取笑他的面红耳赤。
霍青也不是第一次受他戏弄了。上回给调笑作“男宠”,这回更给比作“小姑娘”,他就是心下真的有些忸怩,却也给激起了性子,当下脖颈一硬,不再惧他一身“长辈”气派,道:“就是见情郎,小姑娘怕却不是我吧?前辈与我偷情时,却是什么?”
凌飞寒许久不见他这等生气勃勃的大胆冒犯,心底竟而微微一动,似是给什么触着了地轻痒,略有些喜悦,自己却从从容容答道:“我自然一直是你的前辈。无论你是小姑娘、小媳妇,还是小男宠,我总是不变的。”
霍青听着呆了一下,喃喃道:“你当真不变么?”
凌飞寒觉出他话中另有意味,笑容稍敛,一顿,道:“你要我变么?”
霍青望着他,正要说话,手指忽然一股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