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只是为了自己那可笑又可怜的悲哀而发作,多麽讽刺。
身体火热的温度似乎恶魔般的波涛汹涌,意识没有尽头的继续沈沦著,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艰难的呼吸,眼睛怎麽也睁不开,乌恩奇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著,想摆脱炙热的体温和那些让他崩溃的话语,直到男子如同求救般乱舞的双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抑制住,熟悉的冰凉触感抚上他的脸颊,男子瞬间安静了,这一次感到的不是畏惧而是一种解脱和拯救。
男子不再沈重的眼帘缓慢的抬起,直视的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你做了什麽噩梦?乌恩奇。”旭日干有些好奇的询问,但神情中却仍不失细腻。
“……”
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保持了缄默,轻微的别过脸颊摆脱了王者抚在耳旁的手掌。
是啊,一场噩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但如同噩梦般的人生却永远没有尽头,以後到底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眼前这个高大霸气的王者,男子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旭日干黝黑发亮的双瞳专注的凝视著乌恩奇,此时男子微微潮红并带著汗水闪亮的肤色映在王者的眼里是一种别样的情致,旭日干内心在不安的骚动著。
这是自从王者看到男子第一眼起就产生的症状,乌恩奇昨晚撩人的身体和亢奋的声线,所有的一幕幕都在旭日干的脑中不断的闪过,他的确拥有了这个优秀的男人,可他却更加的惶恐,从男子看自己的那双平淡无神的眼睛里旭日干已经明白,乌恩奇与自己产生的是完全不同两种感情,失足於爱情的泥潭里只有他一人,乌恩奇仍然站在岸上,显得是那样脱俗和轻盈,那摸样就如同在告诉旭日干从来都没有占有过他。
从此这位湖梭族的一代天骄在心口的裂缝中埋下了阴影,执念开始腐蚀著心灵而使其越发扭曲,就算在以後赌上了性命,拼掉了所有旭日干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占有和征服,为爱而痴,为爱而狂,若是不能彼此相拥著坠落,那麽是否只能将彼此至死方休才可一解这爱与被爱的纠葛?
“王,为何夜深还未就寝?却还在……”男子有些踌躇的问著,因为王者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异样,乌恩奇无法承载便只能插话打断那样诡异的注视。
旭日干被乌恩奇突如其来的一问拉回了神志,强作镇定没有表露出丝毫破绽的说:“本王刚和将领们商议完後日进攻的战略,便顺路过来看一下你是否无恙,你的伤本王也有一定的责任,毕竟你的实战经验尚浅,实在不该如此冒然派你上阵的。”
“不,王,属下的伤是自己武力甚逊造成的,王如此的关心属下,已是让属下万分惶恐。所以请王……咳咳……请……咳咳……”
因为虚弱的身体运气太过急促,不稳的气息让乌恩奇剧烈的干咳起来,惹来肩上伤口的疼痛更是让他的整张脸瞬间变得苍白。
难耐的喘息男子耳鸣得厉害,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全身传来的不适不知何时却被一丝入喉的清凉悄然退却著,乌恩奇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入眼的竟是近在咫尺的旭日干正一手扶著他的身体,另一手端著茶杯为乌恩奇喂著水。
男子心头猛然一怔,霎那间甚至让他错觉眼前的旭日干不是他一直所认知的那样一个高傲冷漠的王者,现在的旭日干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充满了情感和灵魂,手中的温度,眼里流露的温柔,神情的细腻,似乎都在告诉著乌恩奇这个如同神话的男人也有著不为人知的一面。
“乌恩奇,巫医说你的伤一定要多加休息和调养,在这段时间里,那些繁文缛节对我……对本王还是免了罢,关心每一个湖梭族的子民本就是本王的责任,你不必有所为难。”
旭日干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说完每一个字,他害怕男子看穿他心中的不安和紧张,在男子面前总是要伪装出一副王者的姿态,就连他说的那些言语都觉得是那样虚假得可笑。
看著王者沈静的目光,乌恩奇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多虑了,义父今天说的些话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起来,越是敏感东西就会变得更加的心虚和多疑,男子收回视线微弱的开口:“是,王,属下明白了,属下定会好生调养身体尽早回到战场为王效力。”
“乌恩奇……”旭日干痴痴的凝视著乌恩奇,但视线中的情动却总是被男子忽略著,淡漠著,为何这些他都从不曾去试探著挖掘?
“乌恩奇……算了,等你好了以後再说吧,待你伤痊愈後本王会告诉你一些事。”
“一些事?王是指战事?”
“不!不……不是,和战事无关……”旭日干不禁将目光投射到别处,眼神不知所措的游荡著,带著踌躇的口吻继续说,“是一些……一些本王不得不说,你也不得不知道的事,一切都等你康复後再说,时辰不早了,本王先走了,你安心修养。”
王者站直了身体,毫无迟疑的便像帐篷外走去,甚至显得有那麽一点急迫。
“王……”乌恩奇情不自禁的开口换著旭日干的背影。
旭日干一手正撩开帐帘的动作停下了,外面一阵有些刺骨的冷风吹了进来,烛光更加不安稳的摇曳起来,把旭日干的影子折射的混乱而不安,王者没有回头的低沈著声线说:“乌恩奇,湖梭的王族曾有过一个祖训──没有比一场战争更让人愉悦的事,因为只有尝遍了汗水和血腥的人才能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