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寻找弟子的下落。一来,因为他是唯一的外人,没有人来主动和他组队;二来,因为苏颜夕根本不关心西陛兽究竟如何,他只担心弟子们的安危,只要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出秘境便就行了。

可是这巨大的秘境,要找人真是无从找起,而当苏颜夕正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後传来声音——

“苏掌门。”

苏颜夕闻声回头,只见一男子负手立在古剑之上,相貌清隽,衣衫袂袂,又如松如柏,当真像谪仙乘风而来。

来人正是易谦,不然还有谁呢?

“易兄。”苏颜夕抱了抱拳,道。其实他也不知该怎麽称呼,他好歹是一派之首,而易谦不过是弟子,跟著剑门喊对方大师兄肯定不合适。但若论岁数,两人相差不大,若是叫易贤侄,他又难免有占便宜的嫌疑。因此,他便主动以兄弟相称。

“苏掌门,”易谦停在苏颜夕旁边,说,“西陛兽不易对付,苏掌门一个人行动,委实太过於危险了。”

苏颜夕的脸微微一红,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好心提醒,但被鄙视实力差,他还是心里不舒服的。

“若见到西陛兽,在下自会立刻高呼提醒,相信剑门弟子定会即时赶来相助,想来不会有多大危险。”苏颜夕面上装著和气,心里却是不服气易谦的评价。

可易谦也不是个只对於修炼颇有天赋的剑修,对於人情世故、识人看相的这种事,他也非泛泛之辈。自然听出了苏颜夕那话中带著的刺,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

不熟知他的人,只道剑门的大师兄气量大。而唯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易谦的倨傲。

他的心高气傲是从小被培养起来的。先不说光是剑门大弟子的头衔,就足以让外人敬让三分;便是剑门中人,也是将他捧在手中,不曾有人敢这麽和他说话;就连他的父亲、师父,也都因自己出众的天赋,而对自己极为放任。

可面前这个人,不过是练气期的修为,竟然敢在大厅之上与自己对视;不仅如此,他好心好意提醒他危险,他也毫不领情!

易谦虽然心中不悦,但依旧不动声色,客气地说道:“易某总不愿见到有意外发生在剑门的范围呢,所以,若是苏掌门不介意,不妨与易某结伴寻找,可好?两人总比一人快些。”

男人言辞听来诚恳,话语亲切,丝毫不带天之骄子所有的傲慢。

然而,或许是苏颜夕之前做人力资源的经验在提醒他,也或许是刚才大厅之上男人的剑气过於犀利,总之苏颜夕明白,剑门的大师兄,绝不会是好相处的人。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尽管不是十分乐意,但还是点头答应:“有高手同行,在下真是求之不得。”

“只要苏掌门不嫌易某多事就好,实在是秘境之中突然出现西陛兽,已令剑门对各门派难以交代,若是苏掌门再有意外,剑门更是难辞其咎。”

这种外交词汇,倘若放在平日,苏颜夕也还愿意装模作样一下,可现在他心里担心弟子的安危,哪有这种心思?於是乎,他草草地应道:“易兄多虑了。”

“苏掌门能够如此通情达理,那便最好了。”易谦微笑著说。

对这种官方夸奖,苏颜夕通常都直接当做了放屁。只见他再次催动灵力,乘著纸鹤打算继续寻找。

没想到身旁的男人,依旧不放过他。

“浮游秘境虽然没有丰富的矿产、灵兽,但面积著实不小,要找几个人确实不易。”

“恩。”苏颜夕忙著找人,心中焦急,依旧随意地敷衍应答。

“目前也仅有一人能侥幸逃出秘境求救,不知之前,是否还有其他遭遇西陛兽的队伍?”说完,易谦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在替不幸遇难的修士惋惜。

苏颜夕听了那话,不禁皱了皱眉,这回他连客套的话语都懒得应付。但也因为易谦的那句话,让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得飞快,他一直在心里极力否认这一情况,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又……

“西陛兽是一品灵兽,便是金丹期遇上他都凶多吉少,”易谦又继续说,“而练气和筑基期的修士,只怕……”

“不会的!”苏颜夕“刷”的停下来,扭过头,不再顾及对方的身份,大声地打断他,“你没有见过他们的实力,如何妄下结论!筑基期又如何,以秦非的计谋、狐言的机智、萧念和楚寒清的能力,就算不能获胜,但全身而退必然不是问题!”

苏颜夕一口气说完,气鼓鼓地看向易谦,像是护著崽子的母鸡。剑门的明日之星又如何,就算是剑门的人,也不许说楚寒清他们一句的不好!

“呵呵,”对面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轻笑起来,“既然苏掌门对自己门下弟子这麽有信心,又何需愁眉苦脸呢?”

被他这麽一问,苏颜夕反而愣了愣,随即明白对方的良苦用心。原来,这个看起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是见到自己心焦,而特意在宽慰自己。

“苏掌门若是不嫌弃,不妨与易某同乘一剑,这样寻起人来也能快一些。这把剑虽不算出色,但经过家师之手,在速度上,也不落於一般的一品飞行法器。”

竟然堪比一品法器,苏颜夕不免有些心动,自己这纸鹤实在太慢了,速度没比骡子快多少。

他正犹豫间,却见一只白皙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五指修长有力,虎口有著厚厚的老茧,一看便知是练剑人的手。

此刻,他再抬头看向易谦,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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