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态吗,看上个十一二岁能当我儿子的小孩?我错了,我错了,啊。以后我绝不和那临淄王世子单独相处,就算要说话,也是当着你的面说,ok?你要相信我的忠诚!用我的盔甲发誓。”
“我没生气。”
“啊……”
“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成为皇帝和其他权臣拔河的绳子。”
“嗯?”
“出了宫我们再细谈。”
邬琅点头,突然颇为感叹:“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呢,害我白开心一场。呐,不管怎么说,虽然没有以前那种人人跪拜喊爹的程度,但怎么也是玄甲军军草吧。你就那么笃定没人看上我?”
“你不是叫我信你吗。”
“……我错了。”
“不过,若是那小世子敢有居心,我也不怕让他尝尝火龙枪的滋味儿。”
邬琅怂得不敢再瞎说话了,十分安分守己地跟在杨记川背后直到出皇城。
两人领回武器,牵上门出城门,天色已黑。
马匹慢悠悠地在街道上晃荡着,两匹马身靠得很近。
杨记川说:“我父亲几个月前其实给我写了信,告知我皇帝有招我回京的意思。所以我早已料到那条圣旨,只是不想皇帝居然会让你一同前来。”
“我父亲在信上说,皇帝近来多次问候他的身体,明里是关心他,暗地是想让他知趣些,自动请辞,告老还乡,将天策府总教头的位置交出来。这意味着,皇帝已经开始要对世家豪族动手了。打压世家大族,提拔寒门清流。皇帝要拉拢你,将出生寒门的你推向高位,顶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权利争斗的前头,和那些世家大族展开拉锯战。”
“临淄王的生母柔妃的母家是河阳巨擘,拥有征夷大将军这种人物的李家,即使是没落也根除不尽的。世家们世代通婚,永远都带亲带故,剔骨连肉。当年李家虽然被灭族,但依然有许多人被暗地保护了起来。只是明面上给先皇面子,让了这一步。不然皇帝和世家若内斗起来,风雨飘摇,根基拔起,整个大商都要被北边的北戎和东边的大齐吞并。”
“所以,临淄王世子从某个层面上讲,代表着权倾天下,聚众抱团的世家大族势力。而皇帝,自然是代表着不想被侵犯的皇权。世子找你,不会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你站在风口浪尖上,世家们拉拢不到你,就会想方设法对付你,手段之隐秘毒辣,我们可能根本想象不出来。”
“我担心……”杨记川说到此处,似有咬牙切齿之恨:“我若是能再强点,也不必让你落到此种境地。”
“说什么呢。”邬琅轻笑了声:“我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啊。退一万步讲,咱们不当这劳什子将军,找个清静的地方,盖间屋子,青衣粗布,种一辈子地,也是好过活的对不对。再退一万步讲,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把皇帝杀了,我们天高海阔去。”
杨记川闻言,看着邬琅,眼中带些笑意:“对,你说得没错。大不了,把皇帝杀了便是。”
“欸,不说这个了,你家究竟在哪?我怎么感觉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杨记川眯了眯眼,镇定自若地朝四周快速浏览一遍,说“嗯……其实,我也不大记得了。”
“…………”
“那是杨记川的家,不是我家,何况,我也离开这么多年了。”
结果两人一路靠别人指点,历经千辛万苦,走错路无数,终于抵达目的地。
还有比离家多年,衣锦还乡,结果忘记家在哪更凄惨,悲凉的故事了吗。
有,更凄凉的故事是,当这两个二楞字终于找啊找啊,小蝌蚪找妈妈似的找到家时,门锁了。
我们衣锦还乡主人公一脚踹开大门,门锁擦着邬琅脸颊飞过。
邬琅跟着杨记川牵马进来,发现将军府虽宽敞,屋舍错落有致,却显得冷清,大概是少有植被,毫无人气的缘故。他瞧了几眼主厅,空空荡荡,烛台上的蜡烛连灯芯都依旧是白的,完全没用过。实在不像是位高权重的天策府总教头会住的府邸。
“这……”
“本不想你来的,你偏执意。”
“这么说,方才路上你说不记得怎么走是骗我的?”
杨记川偏了偏头,“嗯,这地方还不如客栈。你不怪我骗你?”
邬琅有些无奈地摇头,“是你想太多,跟我说实话就行,我还能因为这点小事跟你怄气?跟你一起住,在哪不都一样。啧,这地方是多久没住人了。”
“父亲常年住天策府,这里恐怕只有些仆人会定期来打扫。”
“你父亲不愧是大商第一工作狂,没见过一直住办公室连家都不回的。”
邬琅将刀盾卸下,褪掉身上盔甲,“厨房在哪?”杨记川依着记忆指了个方向,问他:“干什么去?”邬琅拉了拉黏在脸上的头发:“烧水洗澡,宝贝儿。”
好在这厨房还算是好找,柴火木炭也备的齐整,邬琅拎了桶到附近的水井打水,盛满大锅开始烧水。
这么荒凉的将军府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在他意识里,杨钊是武将,或许会有点强硬、严厉,但对于川儿来说至少算个亲人,总比他穿过来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态度不明的侍从腰好得多。现在看来,是他太想当然了。
杨记川能死在永宁城门口,就已经说明个很大的问题,这对父子可能严重不合,再加上川儿这种从现代带过来的薄凉态度,和杨钊的关系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