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车上的尘埃,一拂即逝。
檀溪看他动作利落,想来,这类活应该干过很多次。
“为什么会捱不下来?”他很想知道温予以前的经历。
“我十九岁大一的时候,父亲得了肝癌,不到一年,就去世了。他留给我的全部家产是三万块钱,而每学期的学费是四千,也就是说,我不吃不喝,也交不起大学四年的学费。我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四处奔波,到处打工。但那样挣得的钱少的可怜,后来我接触了股票。我一次性投了两万进去,这就意味着,如果赔了,下学期我就得收拾东西滚回家,不,为了给我爸治病,家里的房子已经卖掉了,我只有睡大街。
不过好在,老天爷赏饭吃。”檀溪观察到,他说到这时嘴角弯起,眼神中充满了“人定胜天”的坚定。
“好了,擦完了。”温予顺手把抹布扔进水桶里,站起来时腿却麻了,酸的他丝丝直抽气,刚刚的坚毅的眼神也不见了。
檀溪全神贯注的看着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平时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的温予,剩下的,被他藏在了心底。又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
温予骑上了这辆满载着他青春记忆的摩托车,戴上头盔,帅气道:“上来。”
檀溪跨上后座,接过温予递来的头盔,学着他的样子系好。
“抱紧我。”
“为什么?”
没有给檀溪丝毫准备的机会,温予用行动告诉了檀溪:坐摩托车,一定要紧紧搂着前面人的腰。
温予开到了最快速度,快的像一阵风。檀溪的长发不住的往脸上刮,弄得他手足无措,狼狈至极。慌乱中揽住了温予的腰,就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温予低头看看扶在腰际的一只手,满意的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速度稍微降了降,檀溪终于可以说话了:“怎,怎么这么快?”
温予:“还可以更快。”说罢又飞快的加速,檀溪忍不住鬼嚎了起来。
摩托车最终停了下来,檀溪已经被折腾成了一团烂泥,瘫在后座,奄奄一息。
“我,我这辈子,再也,再也不想坐摩托车了。”
还未来得及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便被温予推着走了进去。
现在时间还早,游乐园里人群熙攘。
檀溪看着高耸入云的跳楼机入了神,心内思考着这直插云霄的玩意儿到底是个啥。看了半天,看不懂。又看向旁边的一个大型机器,钢铁的架子,来来回回绕了好几个大圈儿,摇头,还是不懂。
在檀溪傻看的时间内,温予已经已经买好了票。
“别看了,跟我来。”温予拽着檀溪到了云霄飞车的检票处,检票的大爷热情道:“带着弟弟来玩啊。”
温予笑着点点头。
大爷又道:“你们是今天第一批玩儿这个的。”
温予:“哦,是么。”
檀溪心里有些不安:“到底要干吗?”
温予握着他的手又捏紧了些,以防他逃跑,“好玩儿的啊,绝对刺激!”
“刺激是什么意思啊?”
还未容温予解释,两人已坐上了小车,第一排,工作人员替他们系好安全措施,后排的女生已经捂住了眼,叫道:“别把我吓出心脏病。”
男友紧紧抓着她的手,“别怕,有我呢。”
檀溪似乎有点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了。可惜为时已晚,机器已经开始启动。小车沿着轨道缓慢滑行,速度渐渐快了起来,即将到达第一个下坡。
檀溪震惊且哀怨的看了身旁的温予一眼,接着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以至于温予都想不到一贯温文儒雅的随王储,也可以发出这样骇人的音量。
飞车速度已经到达极限值,载着车上的乘客在空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后座的女生与檀溪的叫声此起彼伏,自带和声效果。
五分钟后,从云霄飞车上下来时,檀溪已经辨不清方向了。温予抬手扶他,正好被眼冒金星的檀溪吐了一手,依稀还能看出早上吃的包子残渣。
温予忍住要吐的yù_wàng,从背包里拿出纸巾,用嘴叼着,从里面抽出几张给檀溪,剩下的留着自己擦手。
温予哀叹道,本来想给檀溪个惊喜,没成想自己倒弄了一身狼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会儿就多腻歪些吧,因为美好总是短暂的……
☆、第一次·庆生
温予把檀溪带到一边,两人坐在长椅上。温予递了瓶矿泉水给他漱口,檀溪的情况才稍微好转。
檀溪:“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温予被他一问问得愣住了,说:“没做什么啊。”
檀溪伸出一根手指,在温予眼前画圈:“这个,圈圈,是什么?”
温予这才明白:“刚带你坐的叫过山车,是不是很刺激?”
檀溪大概明白了“刺激”这个词的意思,苍白的笑笑,内心潜台词却是——“呵呵”。
温予自然的拍拍他肩膀:“第一次玩儿都是这样,玩儿多了就爱上了。跟抽烟一样,会有瘾的。”他枕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一脸的轻松惬意。
檀溪:“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还没到温予预先安排好的揭秘时刻,他只能先糊弄着过关:“平时工作太辛苦,带你出来放松。等你回去了,就没机会玩儿这些了。”
檀溪见他如此说,以为他对自己回不回去这件事已经看的很开了。看来到时候,自己可以毫无留恋的走了。
这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