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要不要,我的喜欢一直不变,一直都在,哪怕我对他人用心,也只因为我身边有你,心里依赖着你,你是我身心的依靠,倘若没了你的支撑,任何事对我来说,都是有心无力。”
秦夕说着无赖似的话,神色却凝重而坦然,萧离啧叹,“想听你说点缠绵的情话咋就这么难呢?你便是撒撒娇也好啊!非得正气凛然地表述爱意吗?来,撒个娇给我看!”
秦夕整个愣住,半天才眨眼又眨眼,“那个……我不会啊!”
“欺害黎悦庭的人名叫周惟,这个想必你也知道,但他为何骗卖情人,这个,你不知道吧?”
秦夕点头,“我正是想求你这事……”
“撒个娇来看!”
“撒……我不会啊!换个我会的吧?”
“谁人生来就会?撒了试试看,头回生二回熟。”
“熟不了,我生来就不会撒娇,那时父亲还直接说我一点不可爱,娘亲则是不容我娇气,即便我生病也不会娇惯我,别家小孩生辰时都有一番好吃好玩,我没有也罢,竟至连生辰是哪天都给忘了,后来又经了那些人事变故,别说撒娇,能够混个温饱就谢天谢地了,所以我是真的不会,你换个容易些的吧!”
撒娇还不容易吗?小鬼非是不会,而是不懂,这却无关变故与否,师娘教子严苛,恩师重人轻己,小鬼从来不知何为父母疼爱,何为双亲宠护,介于此,竟连表述私情也似递交功课般严肃,更遑论撒娇?家教不容啊!
萧离好笑又好气,更多的是心疼,于是不再逗弄,将人搂到膝上,安慰般轻轻拍抚,“人无完人,不会撒娇便不会吧!我们来说说周惟的事,他骗卖情人只是为了仕途腾达,如今在棱州故居做知县,官虽小,于他家来说,也算光宗耀祖了,世代商贾之家又三代单传,终于出了一个吃官家饭的,周惟算得周家的出息子弟了!”
“无耻之徒罢了!”秦夕切齿,“我要报复他!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报复!”
“难怪你拿着十万两也做不了生意,原来是不会算帐的缘故。”
“什么跟什么?”秦夕莫名其妙。
萧离轻戳一指,“你笨啊!只为一个无耻之徒便要拼了你的命,究竟是你的命太不值价,还是他的命虽然无耻,但也昂贵?报复那么个该死的人你便要付之以命,不划算也罢,起始便是笔糊涂帐,所以你还是坐收利钱便好,这笔利钱有大中小三种名目,你想收哪种?”
“具体点行吗?”秦夕谄笑,果然商人重利的样。
萧离微笑配合,道:“秦老板付之以命的生意,萧某怎敢怠慢?小利是削人官职,中利是断人生路,大利是举家皆祸,不知秦老板中意哪个?”
秦夕愕然一阵,“大中都太狠了,小利就行了吧?”
“你这还是不会算账的缘故,黎悦庭当日可是连人带财一并相赠,周惟靠他那笔金银才度过生意上的难关,之后为逞虚荣又将他卖进官窑,凭此打通仕途关节,谋得地方官职,如此一笔笔算下来,你只收小利,却连本钱都不够,实在糊涂!”
秦夕惭愧,“对,小利太少了,中利吧?”
“幸亏你不开店营生,否则血本无归!便是白痴也知道中利只是虚的,最多抵得本钱,还谈不上利息,撇去黎悦庭的情伤心痛不言,只说他在官窑苦度三年,期间受尽各种屈辱伤害,仅此一项便应收大利,更别说少年华发、青春失明,全部伤痛加起来,周家全族灭绝也不能抵!”
萧离说着就轻拍秦夕的肩,“你若真想报复就该明白,这其实是笔算不清的血债,不论哪种利钱都不足以偿,世间最伤人莫过于负心之举,最毁人莫过于辱人心志,黎悦庭身残心死,周惟世世投生牛马也不能报偿,周家养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人,举族而死也只抵清十分之一,所以勉强收个大利已是无奈之事,你且好好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秦夕咬唇点头,“反正他家三代单传,举家获事也没有妇孺……”
“忘了告诉你,他已娶了一妻一妾,生了二男一女,算是给咱们的利钱加息,你就不要嫌少了,勉强收了好吗?”
萧离温言笑哄,秦夕呆愣似惊恐,“这个……不要收了吧?既然太少……”
“不要鄙视小利,积少成多,终会成大利,何况还有白手起家一说?此时咱们不要这小利,若被他人得了,恐怕会成为我们发财的阻碍,所以收下的好。”
萧离说的是斩草除根,秦夕领会得,只是心下不忍,思及黎先生的遭遇,同样悲愤难忍,左右都很矛盾,一时难以决断。
萧离笑叹,“你不会撒娇,却会妇人之仁,难怪小麻雀总说拿你没办法,我又不能逼你顿悟狠绝,更不忍你彷徨难决,只能折中处置,周惟削官,判其就地苦刑劳役,家产抄没充公,父母流放,女眷为妓,子女均入奴籍,如此也算另一种大利,令其生不如死活受罪,如此可好?”
秦夕使劲点头,“这才是真的大利!尤其判他就地苦刑最痛快,让他活在父老乡亲的口舌下,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偏又死不成,还得忍视家小为奴为妓,这才是真的报复!”
“这只是稍示惩戒,还没开始报复,你不会算账也罢,竟连事体也理不清吗?所谓报复,无非以牙还牙,待他习惯苦刑之后,就该请他入官窑了,黎悦庭当年受的罪,他要一一尝遍,且要十倍加身,报复由是开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