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安露出一个诡秘的笑。他以一种遗憾的口气道:“你忘了曾说过金屋藏蛟?你对他倒是有心,蜕皮的危险时期,你一直陪着。不过,你为何不把这份好意多多延续一些时日?你可知道,你走后,这个身体里再没有阿蛟?”
这话让鄢鱼心头一震。他赌上性命回来冒险,其中也考虑到阿蛟消失,不想还是来迟一步!
“不!”鄢鱼瞧着晏怀安不怀好意的笑,狠狠一咬牙沉声道,“你骗我。”
“我骗没骗你,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观察一段日子,由不得你不信!”晏怀安一只手摩挲着鄢鱼白嫩的脖子,动作开始暧昧的同时,口气很冷硬,“鱼儿,你装傻骗人炉火纯青,怎么这一次倒像真的傻了?阿蛟是我,我就是阿蛟,他的出现本就是个意外,消失自然顺理成章,你何必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教人看了……”
大大的不悦。
蛟龙本性中天然一段贪欲好| y- in ,晏怀安没兴趣找别人纾解,这些日子一直憋着,这一下见到鄢鱼,他再也无法克制蛟龙本性。
一场持久到令人承受不住的欢爱,本在鄢鱼意料之中。唯一有点出乎他意料的是,晏怀安餍足后身上再也找不到半点暴戾和火气,只余下平和慵懒。
没羞没躁露天席地的乱搞,鄢鱼趴在一块大礁石的面上,晏怀安侧躺在他身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背上抚摸。
气氛难得这么好,谁都没去打破。
鄢鱼那是累得不想说话。晏怀安则在思索身边的这只滑不留手的鱼,突然不躲躲藏藏,现身让他找到,究竟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细细一想,他便回忆起上辈子,鄢鱼被他抓回去日日索取,最后趁他激动忘情,给他致命一击,他一怒之下掐断了鄢鱼的脖子。
本该同归于尽,他却莫名其妙地活了。
前车之鉴犹在,晏怀安不得不警惕。他盯着鄢鱼,琢磨来琢磨去,除了把人看牢了,毫无办法。
他一向智计无双,这会儿技穷让他有些不愉。
正巧晏怀安的手摸到了鄢鱼的屁股上,他心里不快,手便一抬,重重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揍得鄢鱼痛呼出声,刚刚爬上头的瞌睡虫一哄而散,他恼得快没脾气地道:“你发什么疯?我哪里招惹到你了?”
晏怀安将他捞入怀里。四目相对,他似笑非笑道:“总是你不乖,我才收拾你。”
鄢鱼好不羞耻地道:“我乖乖躺平让你翻来覆去折腾,你还想怎么样?想我把心剜出来给你看?唉,那真是抱歉,我没有啊。”
他俩睡的次数太多了,见惯了反而坦然了。这种r_ou_体上的联系,显然不能让晏怀安满足。
他一向追求完美,自己的心貌似被勾去了,怎么能容忍偷心的贼,跟他没心没肺?
可他也明白,鄢鱼不喜欢他,一丁点都不存在。上辈子他抹去对方的记忆,都办不到重新开始,这一世自然不需再去尝试。
有之前的记忆横隔在他眼前,打动这条鱼,几乎不可能。
想想如何都不甘心失败,晏怀安斗志高昂,默默想道,不急,蛟龙和鲛人的寿命长长久久,他耐心十足,不信拿不下这条鱼!
于是他摸着鄢鱼的心口,自信地道:“没关系,以后会有的。”
鄢鱼瞧他那副牛逼的小样儿,笑着泼他冷水:“我没有以后了。”
“你说什么?”晏怀安见鄢鱼不似开玩笑,细品那话里的意思,以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轻笑道,“小骗子,你又玩什么把戏?”
说起来,鄢鱼是个来执行任务的世外客,对眼怀安可以有畏惧,厌恶种种情绪,却不会有刻入骨髓的仇恨。
他很理智,杀人也罢,救人也好,或许行事过程中他心里会不好受,但豁达的来说,他没什么放不下。
至多危及他小命的时候,他会很紧张,就好比此时,完成任务遥遥无期,公司似乎给他挖了一个大坑,他跳进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他会感到茫然和焦虑,可想通了也不过如此。
细细想来,鄢鱼有一切世俗人都有的小烦恼,想吃好喝好玩好,腰包鼓鼓,有份好收入,深入扪心自问,他心底实没什么牵挂。
无牵无挂的人,行事总会令人难以预料。
他回来找晏怀安,算是一场赌博。逃跑后那段日子,他也看出来,大概这个霸道的男人,心里还真有几分他的位置。
如此,就简单了。他便能光明正大的玩弄人心!
鄢鱼认认真真道:“我体内有一颗鲛珠,十分珍贵,可以起死回生。你当初在仙人岛上把事情做得太绝,屠人岛上数口生命,你造的孽,却要我去还债。的确如你所说,席长渊没多少日子可活,但碍着他对鲛人一族的恩情,我必须救他一命。”
“鲛珠我给了他,算是一命还一命。”
听到这句话时,晏怀安脸色已变,鄢鱼继续道:“何况,你还杀了鲛人,你别说我不是鲛人这一类话。这一世我是鲛人,板上钉钉,我与鲛人一族不可分割,而你几乎灭了我的族,说起来,我们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晏怀安想起,上辈子他俩也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那天仙人岛上,水火之中,他被蛟龙骨子里的嗜杀左右,且在当时,他刚刚掌控身体,还有些生硬僵滞的地方,种种情况相加之下,他失了平日的冷静,杀到神智失常,等到醒来,才觉不好。
因果循环,妙不可言,但也给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