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雍在旁边又忍不住转了念头,他想,天啊,这样的人如果没有道侣,真的不会最终死于生活不会自理吗?

过了一会儿,墨燃也来了,他脸色不太好,昨天被楚晚宁那一脚踹得太狠,又不好意思找人疗伤,别人肯定会问他这伤是谁踹的,他总不能说是轻薄了玉衡长老被踹的吧?

只能自己打坐静疗,这会儿才总算是好些了,不至于胸口疼到呼吸都困难。

可是他看到了立在薛正雍身边,安静地等着他的楚晚宁。这个男人穿着月白色绣金丝正服,领口压得很高,又是禁欲又是庄重——好正经的一个英俊男子。

墨燃觉得胸腔一动,好不容易顺直了的气儿,好像又岔了,又喘不过来,乱了套了。

“咳!”

这可真要命,他喜欢了一个他绝不能喜欢,他发誓再也不去触碰的男人。

重生两世的老鬼这回真就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年轻冲动,热血澎湃,会因为喜爱之人的一个眼神,一件衣物的变更,就觉得天下大乱,风生水起,从此快乐与他有关,悲伤与他有关,心跳与他有关,呼吸与他有关,就连照进窗棂的月色,月色里踽踽独行的一只蚂蚁,吸引蚂蚁来的那一脉花蕊,都与那个人有关。

他在这样的喜爱中觉得很煎熬,很憋屈。

因为一花一叶都是他,但他又得不到,不能摘。

妈的,人间处处为难他。

把派中事务都暂交贪狼长老处理,薛正雍拿上请柬,携妻带子上路了。

有楚晚宁出行的阵列里,只要不是日程赶,往往都是坐马车的,这次也不例外。一行人悠哉悠哉,沿着官道慢慢往临沂去,一路上游山玩水,遇到些小妖小怪,也都顺手帮着除掉。

如此行了十来天,他们才到了岱城。

岱城的胭脂有名,一到城中,薛正雍就先带着王夫人去买胭脂,薛蒙嫌弃他们老夫老妻还腻歪,搓搓j-i皮疙瘩,不肯跟上,和楚晚宁他们先找了个茶摊子小坐,等爹娘回来。

故地重游,师徒三人都有些感慨。

薛蒙道:“可惜师昧不在,不然就和六年前求剑的时候一模一样了,我们还能去旭映峰顶玩玩。”

墨燃笑道:“你也不怕假勾陈还守在那里,见你来了,拉你进湖底再叙叙旧。”

说道假勾陈,楚晚宁皱了皱眉头:“这五年间他似乎并无行动?”

墨燃道:“说不好,出过几次大乱子,都是悬案,跟神武有关的,我怀疑是他,但是也没有证据。”

薛蒙玩转着手中的杯盏,望着墨燃道:“我倒觉得那些悬案跟他没关系。你想啊,几年前他费尽心思要找j-i,ng华灵体,你是木灵j-i,ng华,他便撵在你后面要害你,所以他要找的应该是人,而不是武器。”

楚晚宁沉吟道:“但是这五年间并没有活人连续失踪的事情发生。”

墨燃托腮举手道:“我也没有遇到任何的围堵或者陷阱。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这五年行踪不定,他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个人都各自沉默思索着,直到老板娘送来了他们点的茶叶与果脯,薛蒙才挠挠头道:“你们说,他该不会是坏事做多,自己玩火烧身死了吧?”

“……”

“别这样看我啊,一般邪门的法术不都容易被反噬啊什么的。”薛蒙咕哝着,“不然为什么五年了,他还没有什么大动静?”

墨燃忽然道:“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看,师尊这五年也什么都没有做。”

墨燃话才说了一半,薛蒙就拿筷子敲他:“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假勾陈是师尊?”

“……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墨燃无奈道,“我是打个比方,我在想,如果那些神武被盗悬案与假勾陈无关,那么他五年间就确实没有做任何大事。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是和师尊一样,因为某种原因,比如受了伤或者别的什么理由,必须待在某个地方不能出来。”

他讲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怔。

“师尊……”

“怎么?”

墨燃先是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这个念头,但犹豫片刻,还是嗫嚅着说出了四个字:“怀罪大师……”

这五年间,其他高手不知道,但显然有一个人,也和楚晚宁一样困在红莲水榭里,半步都不曾离开。

怀罪大师。

但这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了,怀罪大师再怎么说也曾对楚晚宁又授业之恩,墨燃其实并不清楚师尊内心深处对于怀罪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因此也实在不敢太冒失。

楚晚宁道:“不用想了,不会是他。”

他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没有任何犹豫。

墨燃便立刻点了点头,既然楚晚宁不愿意说起自己少年时求学于怀罪门下的往事,那么他也绝不会勉强多问。

他便继续思忖道:“那,还有没有其他高手,五年间从来没有现身的?”

“孤月夜的掌门姜曦。”薛蒙道,“灵山大会,所有掌门都到齐了,就他称病不来,很少现身。”

墨燃失笑:“那是你娘的师兄吧?你怀疑他?”

楚晚宁道:“姜曦自视甚高,从来不甘心孤月夜居于儒风门之下,所以自南宫柳当上十大门派之首尊以来,他任何聚会都不去,也不止这五年。”

“那就没有了。”薛蒙道,“唉,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先别想了吧,线索实在太少了,想的我脑壳儿疼。”

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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