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贴上了墙面,按捺着,却实在捺不住。
以为不爱时,能肆无忌惮地想着楚晚宁发泄,但爱上了,他这辈子都注定对一墙之隔的那个人,求而不得,连做一做梦,他都觉得是脏的,是对楚晚宁的亵渎。
生忍yù_wàng,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r_ou_体而言实在太煎熬了,他的鼻尖贴着墙,他滚烫的身子都在极尽可能地贴住那一面单薄的墙体,他的思潮混乱,眼神迷离,他甚至在越来越茂盛的情潮里,隐隐生出了一丝错觉。
好像,楚晚宁的呼吸,楚晚宁身上影影绰绰的海棠香味,已经透过了木纹的缝隙,渗到他床上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
楚晚宁的味道在勾引他,在可怜他。
勾引他的shòu_yù,可怜他的人性。
勾引他欲火焚身,可怜他求之不得。
墨燃在这样的勾引和可怜中,痛苦地蹙紧了眉毛,手撑着墙,骨节根根分明,青筋一一暴突。
与他暴戾神色相反的,却是他近乎呜咽的央求,他轻声呢喃:“楚晚宁……晚宁……”
他却不知道,在墙的另一边,楚晚宁其实也不敢去温泉池沐浴,他确实如墨燃所想的,早已躺下了,此时他也在想着他,渴望着他,楚晚宁修长的手指亦摩挲着微冷的木板,额头亦抵着这一道无情的墙。
他们两个人,前世的误会如此深,以至于陌路殊途,彼此之间隔着一道巨大的深渊。所以这辈子,他们用鲜血浇灌,把深渊填成血海,向彼此泅渡而来,却因着一层屏障,看不到对方汹涌的情潮,只能由着自己的爱欲独自泛滥。
可他们明明已经贴的那么近了。
近到墨燃仿佛听到了楚晚宁的心跳,而楚晚宁,仿佛听见了墨燃的呼吸。
“咚咚咚!”
墨燃一惊,没什么好气地:“谁啊?”
他这一喊,隔壁的楚晚宁也是一惊,随即意识到墨燃是真的贴墙睡的,和自己挨的那么近,以至于这低沉嘶哑的一嗓子,好像就在自己枕头边喊的。
“……”楚晚宁不由地捏紧了十指,漆黑中睁开一双凤眼。
“我,薛蒙。”外头那人说道,“我娘说她把我和你的行李放一块儿去了,你快开个门,真是的,等洗澡呢我。”
偷听当然不算什么好事,但楚晚宁心想,自己可没有偷听,是这木板太薄,是房间隔音太差,是薛蒙嚷的太响。
总之他才不要听。
楚晚宁这样想着,裹着被子,往墙体处更靠了靠。
隔壁传来床铺的吱嘎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薛蒙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你怎么已经睡了?这么早?”
“我困。”墨燃有些呛,“赶紧的,睡一半被你吵醒了,拿了你的衣服快走走走走。”
“你干嘛这么急啊?”薛蒙顿了顿,声音带上一丝狐疑,“这么早落了门栓,闷在里头不出来,跟你讲两句话就着急上火的,你该不会是在……”
在干什么?
楚晚宁蓦地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地想到了荷花池边和墨燃的肢体相擦,那青年有着过分的炽热和昂扬,蓄势待发时都好像能要了人的性命。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又不和他一样修禁欲之道,身体里会藏着多少沸滚岩浆?多久发泄一次才正常?这些楚晚宁都统统不知道,他清心寡欲久了,他不懂。
现在,他有点想知道了,可是又碍着面子,放不下自己的骄矜来。
他这么傲的人,这种问题,他能问谁去?总不能随便拉个弟子,说“不好意思,叨扰一下,我想询问寻常壮年男子,应当几日纾解一回?”
……想想都觉得变态到难以言喻。
当然,死生之巅是有这一类与双修情爱相关的书籍的,但借阅每一本书,都需要登记造册,楚晚宁实在无法想象借阅簿上出现以下字句:
《榻上枭雄传》、《欲海浮沉记》
借阅人,玉衡长老楚晚宁。
……杀了他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你们懂的,性转诸君对相亲男子薛萌萌的反馈》
墨薇羽小姐姐:握日,我觉得媒婆脑子坏掉了,相亲前也不打听打听人物关系,我正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结果看到进来的人是我堂弟,尼玛这就是媒婆嘴里的高富帅?噗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咖啡喷他一脸。
师茗净小姐姐:……出于礼节给了他微信,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主动找他聊天,其实我并不是特别介意男孩子的身高,但是他穿着那么明显增高鞋还一脸正直地跟我说他净身高一米八,我觉得有点接受不了……其实他实话实说,我也不会笑他啊,唉,矮不是问题,但最起码要真诚吧。
南宫丝小姐姐:老娘日了狗了!!!憋了一整天总算可以一吐为快!我靠那个相亲对象什么鬼?我只是礼节性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家庭状况,我告诉他我爸爸是南宫省长,他就跟我说当心反腐倡廉,我跟他说我家开厂,他就跟我说最近严打整治……最后我不知道跟他聊啥,我又怕冷场,就想着跟他聊聊我的狗,结果他指着我家的萨摩耶跟我说:“你家这只吉娃娃挺漂亮的,母的吧?”吉娃娃你的头啊!你不了解动物你就闭嘴不要说话好吗!好不容易结束了这次相亲,加了个微信,我就把这事儿忘脑后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就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