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林身边那个戴着斗笠的人说话了,墨燃一听,竟是南宫柳的声音。

南宫柳语气里有着明显的焦躁与悒郁,他忍不住咒骂:“真该死,你是不是弄错了?”

徐霜林道:“再等等看。”

“快一些!把这天裂再撕得大一些,我不知道那些宾客什么时候会派人跟过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我知你心急,但天裂能不能撕得更大,你难道不清楚吗?上次在彩蝶镇就是因为c,ao之过急,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引得十大门派纷至沓来。你要沉不住气,就还是会功亏一篑。”

“……唉!”

徐霜林闭了闭眼,说道:“掌门,你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不同属性的五把神武,可以吸纳累积修士们的灵气,那么多年你都忍过来了,哪里还差这短短一晚。”

“你说的不错。”南宫柳深吸了口气,颔首道,“五年我都等过来了……不,岂止是五年,从我当上儒风门掌门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他摩挲着衣袖里的那枚扳指,眼里闪动着幽暗夜火。

南宫柳喃喃:“我一直在等……”

“别等了。”

骤然间一道凌厉森严的男音在空寂的湖面响起,犹如雷电破云,惊得湖上二人抬头相望。

明月当空,万壑松涛,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立在树梢上,他眯着狭长的凤眼,月白祗服滚滚翻涌,深色衣冠衬得他一张脸庞犹如冰中凝玉,俊美中渗着刻骨寒意。

“南宫柳,到此为止了。”

南宫柳一惊,随即咬牙切齿道:“楚晚宁……!”

天问噼里啪啦爆着金光,映得楚晚宁的眸子y-in沉不定,整个人显得愈发危险。

“好一个晚夜玉衡,北斗仙尊,彩蝶镇一劫怎么就没让你死透,如今又来坏我大事,孽畜!”

楚晚宁一怔,压低眉峰,厉声道:“原来五年前那一场灾劫,竟是你所为?”

南宫柳见事情败露,亦是无意掩藏,冷笑道:“是又如何?”

楚晚宁将天问抬起,手指掠过柳藤,那藤鞭在他指尖一寸一寸擦亮,光芒亮的几近白金。他眸如鹰隼:“……当初,你金城池求剑,池中j-i,ng魅要你妻子的灵核用来交换,你便命人生生把她心脏剖开,掷入湖中。我那时恶心到骨子里,恨到要杀你,你却与我说,南宫驷年纪尚幼,不能没有父亲……你说你是一时鬼迷心窍,悔恨不已……你还说,从今往后当肃正儒风门,不再为恶,你……”

柳藤擦至最后一梢,金光暴起。

楚晚宁银牙咬碎:“南宫柳,你怙恶不悛,何其狠毒!”

“怪我?”南宫柳忽然低沉地笑了,“楚宗师怎么不怪自己当初青涩稚嫩,那时候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吧?真是十分天真烂漫,被我三言两语,几滴眼泪,再拿驷儿做个幌子,就手下留情放过了我。呵,宗师你怎么不想想,我有今日,与你的网开一面也脱不了干系?”

话音未收,罡风已至。

天问斩破暗夜,朝着南宫柳所站的地方直劈而去,刹那间龙光漫舞,焰破穹苍,将整个冰封的泠水湖一劈两半,寒冰尽碎!

而南宫柳则暴喝一声:“都起!”

原本绕着泠水湖行走待命的傀儡群便蓦得有了眼神光,纷纷回头,朝着楚晚宁的方向涌来,薛蒙战力最盛,竟是一马当先。

铛!

龙城与天问猛地碰撞,楚晚宁怕伤薛蒙,及时撤势,后掠数尺,神情狠戾:“南宫柳,你拿他人做嫁衣,算什么本事?!”

“哈,让你无处下手,杀我不得,这便是我的本事。”南宫柳大笑道,“你打啊,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中了我的珍珑黑子而已,楚晚宁,这位小薛公子是你徒弟吧?你下得去手吗?你束手无策,你坐以待毙,你和十多年前在金成池边一样,你无能为力,你只能放我走,你——”

他忽然你不下去了,脸上的笑容像是骤然浇落一盆凉水,灰黑炭火在冒着残烟。

——楚晚宁的眼神太冷静了。

他紧紧盯着楚晚宁,那人脸上的镇定令他陡然不安,不寒而栗,南宫柳的嘴唇翕动,竟似有些心虚:“你想做什么……”

楚晚宁不与南宫柳废话,他眸中一片森寒,抬手将天问挥去,厉声喝道:“天问,万人棺!”

数十道金色的藤蔓拔地而起,将那一个个中了珍珑棋子的傀儡困锁其中,一根粗重遒劲的巨藤犹如苍龙升空自冰湖中破浪腾出,冰晶四ji-an,楚晚宁飞身坐于古藤之上,吴带当风,衣袂飘飞,他抬起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一字一顿。

“九歌,召来。”

丝缕金光自他掌心涌出,在他膝头聚合成一把通体乌黑的古琴,那古琴的琴尾翻卷着,犹如一株尚带生机的树木,尾梢枝繁叶茂,海棠花开,根根琴弦呈剔透的冰白色,丝弦上不断逸散寒气。

神武九歌。

天问最惯用绝招是“风”,是杀招,而九歌的最惯用绝招则是“颂”,是清心疗愈之招。楚晚宁只是轻轻弹拨了几下琴弦,奏响了“颂”的小段,那些被中了珍珑棋局的人就露出了迷茫不清的神色,他们原本还在天问藤蔓的缠绕下挣扎,但此时却左顾右盼着,似乎有些被弄糊涂了。

南宫柳盛怒,口中咒诀默念,额头青筋暴突,与楚晚宁相抗衡,眼见着支撑不住,怒而回首:“霜林,去打断他的琴声!”

“……我?唉,好吧好吧。”

徐霜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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