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陷害,居心叵测,你们根本不是人,是孽畜!是鬼!!”

有修士看不下去,持剑怒道:“说够了吗?天音阁乃神明所立,满口污言秽语,就不怕死后会下地狱?”

诸人沉默几许,忽有说书先生拿着纸扇子,点着那天音阁门匾冷笑一声:“下地狱?……那各位仙君且听好了——”他清了清喉咙,抑扬顿挫道,“天音阁,不如猪圈!”

诸人哈哈大笑,抚掌称快。

有公子叹道:“先生,这可是你说书十余年,在下听过最j-i,ng彩的一段。”

“不错!天音阁不如猪圈!!”

此起彼伏的喊声响了起来,那修士气的面色如猪肝,打也不是,骂也骂不过,原地僵立半晌,脸色铁青地拂袖离去。

由于这些人都是毫无灵力的百姓,天音阁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由着他们吵嚷。但没想到从五湖四海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第二天,阁中弟子终于忍不住禀奏木烟离——

“阁主,广场上已全是来替死生之巅鸣冤的百姓。您看,是不是该出去说些什么?”

木烟离神色寡淡:“没必要和他们解释,这种人喊两声就会觉得自讨没趣,会离开的。”

“可是现在已经有……”那弟子嗫嚅,“有上千余人堵在门口了……”

木烟离微怔:“上千人?”

她从红酸枝烟榻上娉婷起身,踩着厚厚的兽皮地毯,来到窗前。

眼珠往下,自镂花轩窗向外看去,天音阁正门广场俱是一片白茫茫。那些布衣百姓披麻戴孝,咸集于此。有的在破口大骂,有的则端坐于地,一副打算在此生根发芽的固执模样。

一痕褶皱在木烟离眉心凝起。

那亲传弟子在旁边小心翼翼道:“两天了,一个人都没少,反而还越来越多。蜀中大大小小城镇乡村的百姓都开始往天音阁赶来。再这样下去,我们找人做伪证的事情或许真的就兜不住,要暴露了。”

木烟离:“……”

“阁主,怎么办?”

木烟离抿了抿唇,尚未回答,就听到背后一个温润如玉的嗓音:“兜不住了就不要兜了。”

珠帘璁珑,师昧信步走进了暖阁,那弟子见了他,忙低头行礼:“圣手前辈。”

木烟离则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不在踏仙君那边守着?”

“灵核碎片已经全部融进他心脏里了。但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师昧走到窗边,淡淡往下看了一眼,“瞧上去是有挺多人的,他们可真闲。”

木烟离面色微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如今都是靠天音阁声望支撑着才没有局面失控,但我也不知还能撑多久。那些修士里是有很多傻子,但也有不傻的。底下这群百姓再接着闹下去,恐怕踏仙君还没醒,情况就会发生巨变。”

师昧却笑了笑:“木姐姐不用担心。再怎么巨变,天音阁也是稳当的。”

“怎么说?”

“修仙,最终是想飞升成仙。总不至于在地上就得罪了天神后嗣。”师昧道,“其实死生之巅有罪没罪,那些修士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是不是伪证,难道不明白吗?”

“……”

“当时他们选择了相信,是因为他们畏惧死生之巅有y-in谋,畏惧墨燃的珍珑局。是他们自己想铲除这个门派,所以才会愿意相信那么数十个人的证词。”师昧的手指抚上窗棂,淡淡地,“他们心里门清。”

旁边那名亲传弟子道:“可、可就由这些百姓在这里嚷着,总也不是办法,总也需要个交代吧。”

“所以我刚刚说了。兜不住,就不要兜了。”

木烟离问:“你什么意思?”

“干脆点,赶走他们。”

木烟离道:“……天音阁从不禁人直言,也不会无故赶人离去,你这样做恐怕会引来非议。”

师昧淡淡地:“我刚刚不都已经说明白了?天音阁是对是错,其实他们都已经很清楚。但他们一时半会儿并不会揭竿而起。而等他们转过磨来的时候——我们的踏仙君就已经醒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木烟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有些矛盾,最后还是闭了闭眼,回头对弟子道,“去驱散他们。”

那名最忠心不二的弟子离去了,暖阁内就只剩下了木烟离和师明净二人。

他们俩站在窗边,望着下面的情形。

有天音阁的弟子鱼贯而出,白金色的衣冠在阳光下涟涟生辉。那些白麻加身的百姓看到他们走出来,以为是终于要有了说法,纷纷起身。朝那群弟子围了过去。

由于距离相隔甚远,师昧和木烟离并不能够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但是那种愤怒却r_ou_眼可见。

忽然,不知是缘何而起,一个百姓冲上去拽住天音阁弟子,抬手就是一记响亮耳光——

场面暴乱!

木烟离倏地睁大了眼睛,下面人潮涌动,你推我挤,那十余名天音弟子在围在其中好一通拳脚相加。

这还了得?饶是木烟离再镇定,见自己门徒被公然辱骂殴打,亦是无法袖手。她正欲推开窗户,令那些弟子可用法术自保,可手却被捉住了。

师昧道:“让他们打。”

木烟离道:“天音阁有规矩,若无命令,修士不可回击百姓。我再不出声,拳脚无情,他们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师昧平静地说:“那就死一个。”

木烟离:“!”

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尤其一群人聚在一起殴打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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