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视女娲如母亲的信仰……我猜,你应该是看到了我没有这种信仰,所以才单独留下我讲话才对?”

那些空灵飘渺的吟唱声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平静,女娲温和平静的声音继续婉婉道:“你所言无差,非同族不知此秘闻,吾也猜得到告知你的是何者……不过你需知那所谓灾劫既定,那便合该是暗潮酝酿之时。”

女娲说的隐晦,叶玑罗隐约有些感觉她意有所指,定了定神道:“怎么说?”

女娲面色微微凝重,道:“天道定数昭然,此消彼长,你心中挂念之人,因你之故愿留苍生不灭,也算是为自身抢得一线生机……只是这生机他自己或许并不愿意把握。”

听到这里,叶玑罗面色微白,沉默片刻道:“像那蓬莱仙国一般,凭什么这天想怎么惩罚下界便怎么惩罚?”

“非也,伏羲绝不会违背天道定势,他所行事,必先有因有果,如你曾亲眼所见,若昆仑琼华未曾举派飞升扰乱地气,则玄女绝无理由下界,蓬莱未曾收留逆仙余孽,也绝不会有天火降下。非是他伏羲想如何便如何,而是无因便无果……这个道理或许于你而言极为飘渺,吾便挑明而言——吾先天推演术昭示,七日后,东海蓬莱国再现,九州地气龙头将遭受吸辙,轻则东海千年狂澜不息,重则天下地脉大乱,天灾瘟疫,妖魔四起……你看,这样的罪业,如今他便是再强,也不过与世间同沦之局。”

“……你说的。”双指无意识地按了按眉心,发冷的空气渗入鼻腔,叶玑罗咬了咬下唇,道:“我本来就是要去阻他的,不必说得如此耸动,该做什么的时候,我从不手软。”

女娲轻叹一声,目光如水温善:“天生万物养人,而人世总有无奈,因果咎在人心一念,或许你有必要知晓事情源头……吾可送你往幽都相邻之忘川境界见一缕游魂意志,他虽然裂魂人世,却是真正地已身故多年,你想必亦有话要与他诉说。”

“谁的?”

“太子长琴……那个你不曾见过、也不曾认识的陌生仙人。”

……

太子长琴。

回忆梳拢了三番,却苦笑着发现似乎自己的记忆总是和欧阳少恭息息相关。

那年梨花初下,摘了捧在怀里,廊下就酒,便缠着他给自己讲山海经……那书中记载多半是世人后来转述的,有所不实,他便合了书,一遍一遍抚着她的头讲起了古时候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叫太子长琴的仙人,居住在榣山,喜欢抚琴读书。后来战事爆发,太子长琴便随着洪崖境的祝融父神南征北讨,一次战役中不慎动了七弦之力,当时战场上所有的仙神都莫名沉睡,那一战,不了了之……而后他便被逐出了军中,不过也合了他的意,每日悠闲度日,直到有一日,他遇到了一个朋友,那是一条水虺……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叶玑罗总是在他讲到一半便睡着了,他最后也只有无奈笑笑,把她抱起来放在竹榻上,伴着树叶被晚风拂过的婆娑声酣然入眠。

蒿花轻摇,雪白的如萤火一半的绒絮扫过面颊,放眼望去,无边的蒿花海里,影影绰绰着一些游离的光尘,看过去时它们便低低得吟唱起什么……或许那是它们生前最为难忘的记忆。

“魂之彼岸……”喃喃将这四个字碾磨了数遍,叶玑罗吹响了一只女娲给的叶笛,高低错落的声音遥遥远去,仿佛冥冥之中牵系着什么,最终化作一缕光尘,化作了一个虚虚实实的人影。

仅仅一个背影,谈不上有什么熟悉,端重肃穆里带着一种难言的温和。

与欧阳少恭那种骨子里带出来的微妙邪恶感的温和不同,他就是那种纯粹的温和,立身何处,便与四周所有生灵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这个感觉在叶玑罗走近时更加明确了。

这个仙人……能聆听万物的心音。

“这位……姑娘,可是也在等待友人?”

叶玑罗抬起头道:“我不是来约炮的,谢谢。”

“……”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我就说叶玑罗一开口整个文的档次都拉低了肯定不是我的错【正直脸】

第一百三十四章 蒿里长吟人消瘦

世上经常有两种人游离于俗人之外,一种叫气质,一种叫弃治。

气质的人,对弃治的人的挑衅,也是一笑置之,微微点头道:“吾在此地徘徊无尽,虽是第一次见姑娘,却隐隐有一种熟稔之意,姑娘当是识得吾,而吾却未曾识得姑娘,若不弃,不妨讲述一二。”

叶玑罗看了他许久,眼底的异样慢慢敛起来。

不一样,他太干净了。

干净的眼神,干净的气质,干净的衣袂轻扬间,仿佛这世间一瞬间如幻静好。

“我的故事……不短,不过说起来也不繁琐,不过是一个暗恋到水到渠成的故事,别人问起我是不会说的,你想听,我就说了,要从很久以前说起……虽然不会比你更久,你不要嫌我烦……”

琴仙一副聆听的姿态,优雅得体,微笑地听着的是那些凡人间女儿家细小的心思,不嘲笑,不指摘,只在哪平静的讲述声或转折时,眼神稍有迷茫。

她说的分明是别人的故事,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像是在讲述的是一个陌生的自己。

“……发现自己觉得珍之慎之的回忆是骗局时,我想过要结束自己的念想,但那时小,不知道这世上比情更容易烙印在心底的,就只有恨了。”

“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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