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原本就头痛欲裂的旧疾,又加重了三分。正咬紧了牙,与剧痛相抗,眼前不知为何老眼昏花起来,房间里雾蒙蒙的,一呼一吸皆是浓得醉人的药材香气,方才看过的那个青年人的幻影,忽然活生生出现在周围,时而坐在桌前,在账簿上抄写他的名字;时而在屋中四处走动,嘴里念念有词;时而摸摸手中串成一串的铜钱,看看盒里的红封;时而磨出藤黄、赭石各色颜料,费尽心力,画他的肖像,画成时却失魂落魄──
魏晴岚一惊之下,那幻象又无影无踪,只剩下一阵比一阵痛得厉害的旧疾,仿佛要把头颅胀裂开来。
正冷汗涔涔时,忽然想再看一眼被他锁在门外的小蛇。
因为头痛之症,魏晴岚这几步走得有些摇晃,好不容易才把门闩抬起,门板推开。檐外大雪还无休无止地落著,那条小蛇背对著他,专心致志地在雪地里拱出一条条细细的痕迹。
也许是周围静悄悄的,那一直驱之不散的疼痛忽然不那麽痛了,於这满目银白中,人甚至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静静往前走了一段,像走进一场阔别已久的梦里。
褥子似的积雪上,歪歪斜斜的痕迹组成了一个又一个字,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