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让炎育陵休息,结果炎育陵竟自己拒绝,摄制组为了赶进度当然是没有意见。
芦绍宗傍晚七点左右回来,获知炎育陵工作一结束就胃痛发作,正瘫在休息室,连忙跑著赶去,一边暗忖炎育陵真是自己照顾过的艺人中最让人放心不下的一个。
推开休息室的门,芦绍宗便听见炎育陵粗重缓慢的呼吸,炎育陵侧躺在沙发上,双手环在胸腹之间,双目紧闭,满额汗珠。
芦绍宗立刻坐到沙发上,把炎育陵扶起来,让他上身靠在自己怀中,手伸进他衣衫底下,掌心抚著他腹部轻轻按揉。
“吃药了吗?”芦绍宗关切地问,手没停下。
“吃了……”炎育陵难受得无力逞强,顺从地躺在芦绍宗胸口。听著芦绍宗平稳的心跳,隔著顺滑的衬衫感受人体的温度,内心一股模糊的不安很快就消失。
“为什麽不准时吃东西?”芦绍宗语带斥责地问。
“我以为……一次没关系……”
“不能再有下次,知不知道?”
“哦……”炎育陵挪了挪身子,脸颊靠著芦绍宗左胸,轻声细语,“对不起……”
芦绍宗不自禁扬起了嘴角。懂得认错的孩子就是可爱。
不过同时也更让人心疼。
“好点了吗?”芦绍宗把手抽出来,轻轻按在炎育陵肚子上。
炎育陵睁开眼,稍微用力想要坐起,芦绍宗便给他推了一把,坐好後,他自己揉著肚子,情况的确好了很多,可想到自己只不过少吃一餐就发作,不悦地扁了扁嘴。
“这方法是我室友教的,他以前也有胃痛,很懂得各种紧急缓解胃痛的法子,现在他完全好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调养,这病是可以根治的。”芦绍宗淡淡地微笑。
炎育陵偏头看了眼芦绍宗,突然灵机一动。
“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就是你室友吧?”
“是的。”芦绍宗大方点头回答。
“噢……”炎育陵低头沈吟,对芦绍宗的戒心正在迅速消失。
“你们……是一起认识封的吗?”
“夏穆比我早认识韩封,我们是一起认识路卡的,路卡那时候的性子很烈,跟你差不多,穆和他起过不少冲突。”芦绍宗语气轻松地道。
炎育陵皱起了眉头,一方面不满芦绍宗说自己性子烈,一方面觉得好奇,问道:“你说你小学就认识封哥,他比你还早?”
“你知道韩封有个干爹吧?”芦绍宗歪歪脖子。
炎育陵点头,由於联想到了霍瑶,不由得紧抿著唇。
“据我所知,韩封是无意间救了那个人的小儿子免於被绑架,才被收做契子的。”
炎育陵睁大眼,得知韩封的往事让他心情为之振奋。
芦绍宗仿佛下了重大决心,点了点头,续道:“夏穆就是那个人的儿子。”
“啊?”炎育陵惊讶得大呼,芦绍宗即刻竖起食指在嘴前。
“小声点。”
炎育陵合起嘴,困惑地低下头思索。他听说过厦爷有几个亲子各自在国外发展,他以为所谓的发展如果不是正当事业,也应该是很有规模的企业,可那个夏穆却一点黑道或有钱人的样子都没有。
“你想知道韩封怎麽帮过我们吗?”芦绍宗低声问。
炎育陵考虑了一会儿才道:“我想知道,可是你如果觉得不应该透露,我不会介意。”
“我没必要对你隐瞒。”芦绍宗吸了口气,轻叹,“往事有点不堪回首啊。”
“同性相恋,从来就很难为世俗接受,穆的父亲知道我们在一起,以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和他分开,所以我不声不响地离乡背井到这里定居,穆以为我背叛了他,为此很痛苦,企图自杀过很多次,我当然不知道,是韩封後来告诉我的,有几次都是韩封惊险地阻止,路卡也碰过几次。”芦绍宗娓娓道来。
“韩封和穆感情向来很好,他不忍心,就告诉穆我离开的缘由,後来发生很多事,穆的父亲才终於妥协,放他自由,间中过程我只是听,都觉得惊心动魄,韩封帮了很大的忙,几乎是豁出了性命,成全我和穆现在的幸福,反倒是当事人我,什麽都没有做,坐享其成。”芦绍宗苦笑。
“你有啊。”炎育陵有感而发,“幸福不可能是靠单方面的努力就会有的,你一定是付出过很多,夏先生才会坚持要和你在一起。”
“哈哈!那倒是!”芦绍宗开怀地笑,“不说以前,现在也是,那家夥都快三十了,钱还是赚多少花多少,吃定我了呢。”
“你就了不起,年纪轻轻,身家差不多足够无忧无虑过个十几年了,有机会帮我刺激一下那家夥向你看齐好不好?”芦绍宗边说边自然地把手放到炎育陵头上搓揉,炎育陵没有反抗。
“我性子这麽烈,和夏先生打起来的话,你帮谁啊?”炎育陵斜瞪芦绍宗。
终於会和自己开玩笑了。芦绍宗欣慰地笑著道:“当然帮你,会打起来的话一定是因为他嘴巴过分,我太了解他。”
“也对,帮我本来就是你的责任。”炎育陵得意地扬起下巴。
芦绍宗笑而不答,沈默了一会儿便拍拍炎育陵肩膀,“走吧,回公司一趟,杨总裁要见你。”
炎育陵看著芦绍宗站起身,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还痛吗?”芦绍宗担心地道。
“不是……”炎育陵垂下头,咬了咬唇,沈声道:“我母亲虐待我是真的,我父亲打过我也是真的,我现在和他们关系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