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是他在幻境中见他时穿的那身,“哎,你不在前边,到后边干嘛?今天不是皇亲国戚来烧香拜佛吗?不去看一眼?”

守心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凩,白凩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我脸上有花儿啊?比皇亲国戚还好看?”

守心垂下眼,“施主,在涂山寺住了多久了?”

白凩一愣,算算日子,银杏早就金黄,霜染红叶,“大概,要有半年了?”说完猛然反应过来,笑道,“原来过得这么快啊,一眨眼,就是一百多个日子过去了,跨了一整个季节,我还浑然不觉。看来,是你们寺里的环境太好,我住得太舒服了。”

守心看着白凩的笑,眼中却没什么笑意,不同于以往,见他欢笑就觉心中喜悦,这时他的心有些烦闷。

“那,施主与贫僧,相识如此长的时间,算不得朋友吗?”

白凩有些错愕,守心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守心的表情很认真,白凩笑了,话语却是诛心伤人的,似是故意,似是特意,却言之凿凿,言之有理。

他支上下巴,这是他和不熟之人常做的动作,脸上是陌生的表情,带着淡漠,“你说呢?直到现在,你叫我的还是所有人的代称,与我交流少有‘我’字。你说,这算是朋友吗?我觉得,我们只是相熟的人罢了。朋友?应该还算不上吧?至少在我的定义里,朋友要更亲近一点的,就跟远墨那样。毕竟,我的朋友那么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守心胸口一窒,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毒刺凹进去一个极小极深的洞。看不见,摸不着,伤口虽小,却让人难受地紧了,连吸气,都带上了丝丝缕缕的痛意。

他低下头,唇角微勾,面上带上了苦涩,听呼吸像是极轻地笑了一声,“是吗。施主,说得对。”再抬头,脸上已经是令人挑不出错误的温柔笑意,如同那大殿上的菩萨一般,慈爱众生。

白凩有一瞬间的恍惚,呆呆看着这样的守心久久回不过神来,像是,在看着别人。

“施主?”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啊?哦。”白凩被守心叫醒,放下支着的手,往前一探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茶具被自己打坏了。尴尬地往后收手,眼珠乱瞟,不经意又落在了守心的左胸,粘在了上边,又发起呆来。

守心看白凩又发起呆来,还是忍不住温柔一笑,他果然,还是讨厌不起来这个人,就算是他把他当外人,守心还是想要靠近他。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是如意钩。

守心早就注意到了,白凩似乎对这个如意钩很感兴趣,或者说,是对上面装饰的东西很感兴趣,每次一见,总会不自觉的把视线落上来,久久回不了神,想必,是喜欢的吧。这个人喜欢他的东西,单单是这样的事实,就令守心欢喜。

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满足。

“喜欢?”

“啊?”白凩蓦地抬头,就对上守心溢满笑意和温柔的眼,有些慌乱地别过脸,又想去摸茶杯,最后又顿住,不在意的笑笑,指指守心的如意钩,“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笛子缺个穗子,想要照着你的找个一样的。”

心中却想,我都这么对你了,你就不能甩一下脸子吗?装什么温柔,真是,世世如此……

“哦?”守心挑挑眉,“哪怕是要失望了,这玉,是我家传之物,世上仅此一枚。施主,怕是找不到。”

“是吗?”白凩抠起指头转移注意力,“那就不找了,反正有没有都一……”样。

“送给你好了。”守心推过来一块莹白,有灵力环绕,是件珍贵的东西,是了,的确是件,珍贵的东西。

白凩手下用力,豁出一道口子,猛地抬头,有些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

殷红顺着指尖染红了指甲缝隙,最后滴落在桌子上,与方才茶具倒下遗留的茶水混合在一起,顺着纹路晕开,形成图案,带着诡异的美感。

守心双目睁大,握着念珠的指尖发白,小腿一绷,就要站起来。可是在此之前,白凩就差觉到了他的动作,低头垂眼,把伤口含在嘴里吮吸,只是一下,再放下时,就只剩下了血迹,不见了伤口。

推回那块东西,“说笑了,你也说了,那是你的家传之物,我只是需要一个玩耍的小玩意儿,不必如此。”

守心却按住了白凩的手,“不过身外之物罢了。”站起身来,不管白凩的回应,走出了白凩的视线。

白凩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冷笑一声,“呵,这算什么?”

第91章 犯戒17

人生如此美丽,又如此短暂,请珍惜眼前人,总有些生命短暂到,我们来不及一一道别。

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牵挂之人,他是一只猫,名字,叫远墨。远,是远离的远,墨,是黑色的那个墨。

其他的?没有了,都是,过客罢了……

“师兄,我找不到涂山施主了,他到哪里去了?”抽条拔高了的守空跑进禅房,守心正站在书桌旁。

握着笔的手一顿,接着挥洒,写着什么,“他要去找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了。”

“哦,师兄在写什么?”守空凑上去,守心已经封了口。

把信交给守空,“等师父回来了,帮我交给师父。”

守空接过信,包包嘴,“师兄,要到哪里去?”

守心收拾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守空,这孩子,看的很清楚。

摸摸守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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