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痒,牙根也一丝丝地发痒。
横竖逃不过一死,更不会有比下油锅更惨的死法,临走之前,何不把小笋一起带上?让痛苦的更痛苦,让忿恨的更忿恨,他欠下了那么多命,真的不差再添一条。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阿玄鼻子发酸,眼角悄然滑下了几滴泪。他心里一慌,赶忙伸出舌头舔掉——真是丢脸死了,当着好几个仇人的面呢,这么一哭,实在太有损狸子慷慨赴死的尊严。
可当舌尖不经意碰到笋儿柔嫩的小脸时,刹那间,阿玄竟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孩子的皮肤那么绵软,像一团溶于湖水的云絮,更像一颗毫无防备的、裸露在险境之中的心脏。
好吧。
算我输了。
我姑且留你一条性命。
不是因为我不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