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楚,陈楼乌拉了两句凑合过去,颇有气势的跳到了最后,大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关豫:“……”
“你回来了?”陈楼回头看见正好推门进来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说,“早上好。”
“……早上好,”关豫把手里小笼包和米粥放到边几上,见陈楼诧异的转过脸来看,又把右胳膊的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了胳膊上的一块淤青。
陈楼却只看着小米粥,问道:“老张粥铺的?”
“啊,嗯,”关豫有些失望。
“现在开门了吗?”陈楼皱着眉想了想,“他们家不是早上十点才营业吗?”
“开了,我也不知道,出去跑步的时候碰上了,就买了点回来。”关豫顿了顿,见陈楼转回头在空地处伸胳膊,不像是再有问题的样子,只能自己找话道:“你刚刚在干嘛呢?还急急如律令?”
“驱鬼,”陈楼道:“两只恶鬼,想必是上辈子下了油锅的,阳气足,一点不怕八九点钟的太阳,大早的跑我前面来作妖。”
关豫分不清他说话真假,半晌哦了一声,低头把包子和米粥都拿出来。家里还没买碗碟,他想了想拿塑料管把小米粥的杯子扎破,放到了陈楼那边。
陈楼看了眼没接,忽然扭头盯着他问:“你说,咱俩上辈子算是死了吧?”
关豫:“……”
关豫一早就在避免这样的话题,昨天的谈话无疾而终,在他看来主要是因为自己准备不足以至论据不够充分所致。以前他要和陈楼说个什么事也是这样,但凡可能观点不一致的,他如果不拿出辩论赛势头准备,不出三分钟便会被陈楼控场。
只是这会儿俩人只隔了一个四四方方的边几,陈楼又专注的看着他,睫毛微颤,眼睛黑白分明,带着一点意料之外的乖顺感,关豫的立场便忍不住动摇了。
他直觉陈楼这会儿是没有安全感的,然而他又不知道这种不安全感因何而来,想了想含糊道:“不一定吧。”
“怎么会不一定呢?”陈楼却立刻蹙起眉头,语气略急道,“应该死了啊,不死的话你算什么我算什么!”
“……”这下关豫立刻懂了他的意图,虽然还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改口道:“应该是死了。”
陈楼立刻抬头看着他,
“真的,”关豫指了指包子说,“先吃点早饭吧,你要是不踏实,回头就给咱俩上个香拜拜。”
“可是头七都过了呢,”陈楼终于坐下来,咬了一口包子,这才注意到关豫胳膊上的淤青,“嗯?你胳膊怎么了?”
关豫和陈楼的睡相都不算好,陈楼是属于乱踢乱蹬的,关豫是属于滚来滚去能在床上360度无死角旋转的。以前俩人同居的时候都是搂着睡觉,关豫习惯了,昨天虽然被呛了一顿,依旧把沙发的侧边挪过去和陈楼并排着。只是半夜的时候他旧病复发,一头转到了陈楼的咯吱窝里,陈楼则是抬腿一蹬,照着他的腰连人带沙发的蹬出老远。
“这胳膊就是在这边几上碰的,”关豫把袖子放下来,又撩起衣服给陈楼看腰,“这里这块,是你蹬的。”
陈楼还真没印象了,不过他也没什么愧疚感,偏过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关豫的腰线很好看,从侧边能看出漂亮的线条走向,不过侧腰那还真有一块淤青,面积挺大,但是颜色不太明显。他收回目光,余光瞥见关豫的手心,倒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手上不用贴个创可贴吗?”
“不用,”关豫说,“不疼,就是腰上疼。”
他见陈楼没说话,提示道:“我早上买了一瓶红花油。”
“对,红花油管用,”陈楼看着他,赞同的点了点头,“你是在疼就自己多搓搓,够不着就回家让你哥你爸或者你妈帮帮忙,三两天就好了。”
关豫:“……”
“不过你怎么不认识宁珊?”陈楼思维不知道发散到了哪里,好奇道:“你不是和路鹤宁谈了三年吗?”
“是……”关豫的表情立刻变的有些紧张,把腰间卷起的衣服放下搓了搓,又瞟了他一眼后才说:“但是他一开始就跟我说,不希望我介入他的家庭,也不希望我打扰到他的家人。”
“所以你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陈楼啧了一声,有些感慨:“关豫你是个天然渣啊。”
“……我怎么又渣了?”关豫有些冤枉,无奈道:“你对我就是有成见。”
他顿了顿又想起自己的疑惑,立刻问道:“我昨天还想问问你,你们俩怎么认识了?你怎么还给他过生日了?”
“你说呢,”陈楼笑道,“我给宁珊补课,他是宁珊的哥哥,凑巧了而已。”
“你不是挺……讨厌他吗?”关豫怀疑道:“你怎么可能还给他做蛋糕?”
陈楼本想解释下先答应了做蛋糕才知道的对方身份,不过张了张口发现也没什么必要,又想到造化弄人,昨天的蛋糕上辈子给了关豫,这辈子竟然给了前情敌,想想也是有趣,便忍不住笑了笑,“什么都会变的。”
人会变,事情会变,人心也会变。
——
陈楼回去之后随手塞了几件衣服,又拿了几本书,搬到了宿舍里去住。
他和路鹤宁说自己要准备期末考的话并非全是托词,他之前忙于兼职,一学期逃了三分之一的课。平时老师点名的时候还有宿舍里的人给顶着,但是到了考试的关键时刻,只能自己上了。
划考试范围是学校历来的优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