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继续这个话题,林敬言转过身,来到门前:“你先休息一宿吧,明天我去跟师兄弟们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说完,他便推门离开,独留方锐一个人在屋内叹气。

突然降下的大雨将平坦的大路冲刷得泥泞不堪,韩叶二人没带雨具,虽是坐在了车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马车本就是便宜货,此时更是渗了水,车厢里湿漉漉的,难受的很。叶秋撑着伞、点了刘皓的睡穴,掀开车帘探出头来:“要不先找个酒家歇息一会儿?”

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眼看快到百草谷,他们自然是想一鼓作气,无奈老天太不给面子。这马车是不能用了,两人在中途停下来看过,连接轮子的地方已经快被泡烂,要是继续行驶的话,很可能跑到一半就散架了……

韩文清见此,啧了一声,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抛弃了烂的差不多的车,背着行李牵着马,来到就近的一处客栈。

这时候,叶秋的千机伞就起到了大作用,雨水噼里啪啦的砸落,有了这足以将人完全遮住的巨大伞面撑在头顶,不至于将衣服都打湿。

进入客房之前,叶秋还重新点了一下刘皓的穴位,又把他身上的绳子紧了紧。做完这些事后,他来到楼下,找店家要了点吃食。

“喝酒不?”

韩文清闻声回过头来,就见那人进门,将手里的酒菜放在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对于吃了大半月干粮的两人来讲,无疑算是一顿奢侈的佳肴。

叶秋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为对方斟满一杯,刚要递过去,就见韩文清突然伸手,捞过剩下的大半瓶,截开盖子灌了一口。

虽然这算不上什么好酒,但劲儿足,一口下去,仿佛生吞了刀子似的,浑身都暖了起来。呼出一口酒气,韩文清抬头,就见叶秋愣愣的坐在对面,还攥着那小杯子不动,便道:“你不喝?”

叶秋摇了摇头,将酒杯重新递过去:“我喝酒误事。”

韩文清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干干脆脆的动起筷子,一口酒,一口肉,好不痛快。

最后两个大男人一共干掉了三斤牛肉,二斤酒,叶秋很坚定他的立场,滴酒不沾,但是肉却吃了不少,到了最后捧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韩文清的脸有点红,谅是他再能喝,这会儿也有些上头,便眯眼靠在床头,不知为何脑子一热,开口:“你为何离开嘉世?”

这已是第二次问了,之前被叶秋几句话简单带过,那时两人的关系还不如现下这般缓和;或许是被空气里漂浮的酒气熏着了,叶秋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道:“一开始只是内部矛盾,后来又一直意见相左……就这样。”

他虽然没说详细的经过,但韩文清却已清楚,这人绝对是做了不小的退让,最终被逼得没办法了才选择离开。

“你甘心么?”

甘心就这么默默退场,甘心就这么离开一手扶持建立的门派,甘心从此背负众人的骂名?

韩文清的胸膛起伏着,他只觉得胸口仿佛堵着一股气,难受的很。两人从相逢针对至今,近十载,叶秋是什么样的人,他再知道不过,如今……

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这无法不让人心寒。

叶秋闻言,却是一声轻笑:“我做的,够多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清楚。

韩文清深深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想过安慰,因为对方不需要安慰,那个人早就看透了、放下了,自己再说些什么只显得矫情。换做是以前,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两人之间会有这样和平相处、把酒交谈的一晚,如今在情势所然之下,却发生了。

那就发生了吧,反正他们两人之间的孽缘还少么?眯起眼睛,韩文清仰头,将杯中最后一滴酒咽下肚。酒气蒸腾间,他只觉得胸口那股气散了,整个人骤然一松。

或许是酒喝多了,话也多了;韩文清再次挑起话头:“对于刘皓的事情,你怎么看。”

“他说的是真的,但肯定有所隐瞒。”讲到正事,叶秋也不含糊:“陶轩不可能全然信任他,所以他不可能接触得到计划的核心,充其量是个棋子。”

“棋子的好处就是没用的时候,可以随手抛弃。”韩文清道。

叶秋笑笑:“你说的不错,但刘皓不会甘心只做一枚棋子,他的野心大着呢,只可惜……”

“怎么?”

“不,没什么,想起了点以前的事情。”叶秋吐了口气:“总之目前确定的消息是,陶轩真的打算在华山论剑中动手——当然这一点我们之前也想过。具体怎么动手,我觉得按照目前我们俩的状态,应该是下蛊……”

“嘉世哪来的蛊?”韩文清皱起眉:“更何况,是这么……阴毒的蛊虫。”

“这我就不知道了。”叶秋苦笑:“百草谷与华山挨得近,算算日子,我们应该还赶得上……”

“前提是,王杰希真的能解。”

“不能解的话,就只能用老法子了。”他说到这儿,就见韩文清的脸色骤然黑了下来,大概是想起了几天前不快的经历。叶秋心虚的干笑了声:“大不了这次先给你压制……”

“换个话题。”

“……哦。”

两人聊正事聊到很晚,还是喝了酒的韩文清先睡着了。叶秋看着对方带着些醉意的脸,不知脑子抽了什么风,竟然想上去捏两把。

拳皇的严肃是众人皆知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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