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记得给我留上一份儿,晚上还记得给我盖被子,就像我亲生哥哥一样。]
[那为何你要如此说他?]
[因为……]小绪咬住嘴唇,[门主他总是折磨公子。我虽然不知道缘由,可我有眼睛,我看得出,有时候门主说些话,是故意为了让公子伤心。公子这么喜欢门主,对他这么好,他却……]他眼睛红红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凤致笑笑,转头又开始写那幅字,[这不能怪墨汐,其实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他不喜欢我罢了。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倒是极好的,怪只怪,我没有这等福气。]
[可是公子人这么好。]
[我对人好吗?]凤致又团起一张写好的字,[其实,我是对不起墨汐的,是我害了他……]
他话还没说完,小绪已经哭起来,抽抽噎噎的拉住他的袖子,[不,公子……是最好的。对小绪……好,也没有为难小绪的师兄,对门主……更是好……公子,你这么说,让……小绪伤心,小绪喜欢留在公子……身边。]
凤致只好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手巾为他擦眼泪,却被小绪夺过去,在脸上乱揉一气。
引得凤致好笑的看他,故意板起脸说,[小绪,你是男孩子,怎么这么爱哭这已经是我第十七条毁在你手上的手巾了。]
擦完眼泪鼻涕,小绪朝他做了个鬼脸,正要说话,门外传来通报声,[公子,萧总管求见。]
凤致来到正厅坐回椅子上,朝小绪使了个眼色。
小绪连忙把手巾塞到袖子里,出了内室门,立在凤致身边,却在跨门槛时绊了一跤,带出几团纸。
凤致皱眉却未说话,只对门外道,[请总管,进来吧。]
萧离走进来,行动悄无声息,眼角瞟了一下屋子角落里的纸团,从怀中摸出一张帖子,默默向凤致递上。
凤致接过,展开一看,一面上有几行烫金小字——二月初八,蜀山清音,诛凤夺月,天下太平。这几行字写得遒劲,却夹着几分郁郁之气,凤致认得,正是林墨汐的字。
另一面却是一幅拓片,上写着——凝碧有花,寒月芙蕖,日落而开,月升而谢,转瞬已逝,廿年一期。八月十五,玉免皎皎,月下独酌,邀君共饮,对影成双,花前醉卧,浣杯煮酒,为待君至。
落名却是[阿致]。字体清隽,分毫不差。
凤致合上那帖子,良久才道,[这不是我写的。]
萧离点点头,[我想也不是。公子虽可能邀过林仙剑赏月,也定不会去看寒月芙蕖,因为……凝碧宫根本就没有这样东西。]
凤致闭了双目,靠在椅背上,[江湖上如何]
萧离看了他一眼,慢慢吐出四个字,[诛凤夺月。]
一旁小绪[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凤致仍是闭着眼睛,[要杀我,夺寒月芙蕖吗?]
萧离垂眼道,[恐怕七大门派这次是要连带对凝碧宫一起下手。]
[你把舒朗他们几个叫到临湖水榭去吧。]
萧离退下,凤致张开眼睛,指着那几个纸团对小绪道,[去拿过来给我。]
小绪捡了起来,红着眼眶递过来。
凤致把那揉皱的纸慢慢展开,上面正是林墨汐带走的那些字,他又拿起那帖子上拓出的信,字迹之间两相对照。
[我本以为你至少是,有一点点念着我的,]他说出的字字都是叹息,句句都是伤心,[可如今……你说要我信你,我该如何信呢]
凤致乘着空水湖上小舟向临湖水榭驶去。
湖面上风正大,吹得碧波粼粼,白浪滔滔,远处山黛妖娆,残阳似血,竟非吉兆。
凤致立在船头,广袖飘飘,以临风之姿,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哀伤。
人还未到水榭,舒朗、萧离几个已经迎了出来,凤致却未使轻功,只是等船靠了岸,才一步步走下船来。等坐到正厅上,各人都落了座,他抬眼一扫,几个舵主都来了。
凤致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搁下了茶杯,[今日之事,你们大约也都知道了,眼下可有计较?]
他还未开口,舒朗已是迫不及待的要说话,如今听了这话,就抢先道,[说到底是林墨汐此人太坏,竟然想出这招毒计,诬赖寒月芙蕖就在凝碧宫,引得众人夺宝,还要杀公子。公子有哪里对不起他,看他一副清高的样子,其实……]
话还未说完,其他几个舵主中已经有人在扯他的衣袖,他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梗了梗脖子把后面半截咽了下去。
凤致沈吟片刻,再问,[你们其他几个舵主呢,都是怎么想的?]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站了出来。
凤致一看,正是被林墨汐诛杀的胡灵镜之子胡千岳,这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一年半前才接了洛阳分舵舵主的位置,却已经做得有声有色了。
凤致眸光一闪,[你怎么]
胡千岳上前一步,[公子容禀,林墨汐这计划其实算不得高明,计划也甚是简单,但他高就高在利用了人心中的贪欲。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种事情,江湖上一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再加上十几年前的旧事,寒月芙蕖在江湖上声名大噪,所有人对它都是趋之若惊,却又遍寻不着。凤二姑姑和林寒轩死后,寒月芙蕖下落不明,本来就有人怀疑此物在凝碧宫,如今这事更是坐实了他们的想法,如今我们是无须辩解,辩解也无用了。]
他朝凤致看看,想观察他的反应;凤致却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