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知道缘故,是不是?”
声音未落,一骑奔马便已绝尘而至,马上端坐一个光彩照人的玉人,面容微微扭曲,虽不掩端丽姿容,却令人莫名生出一丝畏惧。龙九一勒马缰,微微欠身道:“主人,此事与百里教主无关,我们只是听闻丽妃造反,特来救驾的。”
玉岚烟连理也不理他,纵马至我面前,愤然道:“她怎么会有造反之念,肯定是你教她的!你没进宫之前,她杀我杀得可痛快呢,你进宫没两天她就要造反……龙笏君绝不可能被她杀了的,万一她死在乱军之中可怎么办?”
她不死在乱军之中不也得因为诬陷你事败被皇上赐死吗?我冷冷望向玉岚烟,讥讽道:“一个后宫女子都能为了自己心上之人起兵造反,你一个正牌受却什么都不敢干,只想等着她死么?”
他脸色一白,恨恨道:“我自然不会让她就死。反正她到时候也是服毒,我只需替她换了假死之药,再将她送出宫外,她这辈子便可自由自在,安度一生……”
“她既对你生出好感,你要她在外头改头换貌见不得光地度过一生,自己却和皇帝在宫中伉俪相依,你这当真是为了她好?”我不禁摇头轻笑:“实话告诉你,她要造反,我确实早就知道。我当初不过试着跟她说要杀了你,她却告诉我要弑君,我不肯答应与她联手,她还狠骂了我一顿。这般深情,却是有人要辜负了。”
玉岚烟“啊”了一声,脸色更白了一层,转头望向城头。那位丽妃娘娘现在已不在城头督战,不知到了哪里——就是还在,隔着遥遥战场,也是无法回应他。
只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后头又奔来一匹骏马,马上的人衣服微有些凌乱,衣摆下也沾了层灰尘,却仍是如朝霞丽景,灿然生光,主角光环强得让人睁不开眼。
那小受失魂落魄,龙笏君都已凑到他近前,仍是连看都不看一眼。我再看着皇帝依然光彩熠熠,一丝伤都不曾受过的模样,也是心里一阵阵发堵,忍不住一手掩面,低下了头。
龙笏君却是双眼发亮地看着我道:“封疆,你果然不是随意离宫出走的!方才你替朕挡了一刀、一个霹雳火,还伤了个刺客,朕身上不曾受伤,全赖你护驾,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谁来救你了!救你的是主角光环,不用谢我。
一对主角都到了面前,此事果然也不能善了。龙九重又回到了隐形人的影卫状态,我也被人拉到了后方营帐之中,与龙笏君和他身边的忠臣开会,研究攻城之策。
那些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没忘了表现一下自己身为炮灰的本份,不遗余力地打击正牌受,劝说皇帝不要专宠一个男人——若不是早先他为了玉岚烟随意离京,现在也就不会被丽妃叛军堵在内城之外了。
那小受这一晚也是神思不守,任人如何贬斥都不置一语。那些忠臣良将如同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浑不着力,没有从前虐他的那种快感,竟把主意把在了我这个陪听的身上,也拿我当炮灰受骂了起来。
我却不是正派人,没有任打任骂的道理。龙九在两个主角面前立时退化为不能出场的背景人物,龙笏君又只听不管,我便自己站起来,抽出长剑便抹向一个敢于骂我的老臣颈间。
剑至颈间,那老臣吓得翻倒在地,然而我手中长剑却也被人两指拈住,再不得寸进。龙笏君笑盈盈地自桌前立起,直将剑从我手中夺过去,对那老臣说道:“疆昭容有孕,脾气难免差了些,官御史千万不要在意。各位大人也请看在皇子面上,勿多苛责。”
我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他的,早晚又不能留在宫中,他为何要将此事说出来?我心下惊疑不定,失态地站起身来,将绣墩也掀翻在了地上。
比我更失态的人也多得是,那些老臣将军全都瞠目结舌地指着我,还有几个已痛哭流涕,指责皇帝:“陛下怎能这样,你和玉岚烟才是作者钦定的主角,你的真爱应当是他,怎么能和别人生了孩子!”
那些不曾哭谏的有骨气之人纷纷摇头指着他:“陛下别胡说了,咱们这本书可不是男男生子的!”
我也想趁势否认此事,龙笏君却猛然伸出二指叼住我的脉门,透过一股内力,堵得我说不出话来,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对玉岚烟说道:“昭容有孕之事,玉卿当最为清楚。”
玉岚烟被他叫了几声方才回过魂来,随意点了点头:“我知道。”
此言一出,众将官顿时沸腾起来:“陛下,你从前广纳后宫,我们平常对玉大人不客气,那也都是为了让这本书更丰富精彩,可你怎能和别人生孩子呢?这不是摆明了对他不忠,移情别恋吗?你让读者们怎么看;让关心咱们这本书,没事就好看个皇家隐私老百姓们怎么想!”
龙笏君神色淡淡,仍旧拉着我的手说道:“本朝传承数千年,一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但朕为君数年,却已有多人谋反,天下不定,难道不是为了朕爱上玉卿,为他甘心断绝后嗣之故?如今朕有后人,乃是天下之幸,各位爱卿莫不是早联络上了新主,恨不得朕这天下早些交与他人?”
他的主角气场猛地提升了几个等级,压得帐中众人都说不出话来,拉着我向外便走。到得外头,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天上明月叹了一声:“朕这这天下虽然是作者写出来的,可咱们这些人却也都是活的,若天天只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等到这书完结之后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