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落在鲜红的衣衫上,颜色分外浓艳。
他边咳着血边笑道:“好、好,不愧是我秋岚绪的儿子,下手便不留余地……我原以为你对我既无杀意,这回动手至多是打几掌来出气,谁料你本就意在破我的武功……”
膻中被破,饶他多高的武功,也要折损下一半修为,这大理城终究不是他经营已久的姑苏,我现下不敢冒险杀他,却还有能趁他伤重给他多添些麻烦的人在。
我抽身到床边抱起孩儿,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中却没多少欢欣之意,依旧戒备森严,直出到门外方才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我自然不愿让你死。你放心,三个月之内我定然让黎长老送来分心蛊解药,只要你老实待在大理城中,不要出来碍本座的眼。”
撂下狠话,我抱起孩子抹头就走,顺手将左近弟子都灭了口。直奔到百晓生院内,向他点头示意,将方才之事简略道来:“秋岚绪膻中大穴受伤,功力必定减损,正是你们除魔卫道的大好机会。告诉冼冰刃,我上回出言救他一命,正要他此时回报。若做不到,你和罗红袖就等着秋岚绪伤好之后给我陪葬吧。”
百晓生脸色一息数变,挣扎着说道:“可剧情不是这样的,他还不到死的时候。再说他是boss,咱这种普通出场人物怎么也是白给……”
我抬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冷然教训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拨开他进屋,拿了些银票和一柄长剑,又将当初余文杰送我的玉牌放入纵横襁褓之中,贴身藏了秘藉,纵上屋顶,悄然离了岚飏宫。
一路越往西北,风俗便越接近我们处罗山。卖牛羊乳酪的人多了,纵横也就吃得好了些。我每日拿羊皮酒囊灌上两囊乳浆,到了客栈就借碗勺来喂他,路上来不及时,就含在口中慢慢哺进去。他也并不挑食,无论粥糜乳汤都欢欢喜喜地吃下去,然后把拖得长长的口水蹭得我满身都是。
我居然不嫌他恶心,反倒觉着这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要抱起来亲他几下。
难道我真遗传了我爹父子年上的爱好?不至于吧……不,我绝不能变成那样的变态!等回到教中,还是把他交给我娘带好了!
终于到了处罗山脚,我竟有些近乡情怯,不敢直接上去。而是在榆林镇中一家小酒肆先落了脚,喂着纵横吃了些东西。身边坐了许多粗豪汉子,看武功都有些底子,但也不过是一般江湖人的配置,算不得高手。
他们一面吃喝一面议论道:“魔教新换的这个教主当真心狠手辣,上个月大漠飞鹰门便被他带人平了,两位门主的头颅就挂在飞鹰门外,行事也实在太不留余地!”
“自他上任几个月来,西域的天都高了三尺,想当初百里教主在时,这些小门派都还可仰魔教之息自在生活哩。”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作者在书里写白轩弥的太少,我只能靠这些知情人的消息来推断他的武功脾性。我正自倾耳听他们说话,客栈外忽地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竟敢私下议论魔教是非,你们真是好大胆子!”
人声尚远,一把明晃晃的银针已透入屋内,如雨般罩定那几个大汉,还有几根针在中途变路,尖上蓝光莹莹,竟直奔我面门而来。
48、文艺弟弟
想当初我做魔教教主时,有人如此宣扬我们魔教的威名功绩,不仅不会遭到加害,有时还免费提供茶水——饭就算了,没那么多闲钱。想起过去的事,我便忍不住微微一笑,随手拿起茶杯迎着那把银针扔了出去,又一脚踢飞旁边长凳,恰恰挡住了射向那桌客人的毒针。
那三人死里逃生,愣了一下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地离开原座,到我面前来施礼道谢。
这三人还未到近前,一道迅捷如电的黑色身影已破门而入,俊美的脸上一派血腥杀气,看神情却颇有些柔媚之意,一双汪着水的桃花眼只盯着我:“竟能破我百里搜魂闻少名的搜魂针,你是哪一派的人,来处罗山做什么?”
百里搜魂……好土气的名字。我轻拍着怀里的纵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和姓百里的有什么关系?”
他妖妖调调地笑了一笑:“什么姓百里的?魔教现在姓白,你若要找姓百里的……就到地府去找吧!”话语未落,一片银光已是铺天盖地而来,一只留着黑色长指甲的手趁着银针掩护,却直接伸向了我儿子身上。
我脚尖在地上微微一点,凳子平平向后挪了几尺,面前桌子翻起,挡住了袭来的针雨,更将他的手恰恰卡在其中。我手一长,叼住了那只手上的劳宫穴,内力逼入,那人登时嚎叫起来。
那三个路人甲也凑上来道:“大侠好功夫,这闻少名听说是魔教教主最宠信的魔使,魔教对外征伐不少次都是由他主持。大侠若杀了他,魔教恐怕也是要大乱一番了!”
白轩弥要就这品味,看来魔教前途堪忧。我叹了口气,满怀着对弟弟的关怀和对魔教的热爱,决定把这个降低魔教品味的魔使清出门户。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我来了,魔教就不须要白教主,更不需要一心向着白教主的人了。
我将阴寒真气催入他体内,直感到对面之人已成了一条死鱼,再不会动弹,才踢裂桌面,当面问他:“你是白教主爱用的人?在教里地位很高?你若死在这,你们教主肯替你报仇不肯?”
他面上涕泪交纵,又沾了灰土,狼狈不堪,一双眼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