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别人那么说,他们或许会怀疑,毕竟谁会当着亲属的面坦言自己是凶手?可是,眼前的人的语气却如此坚定,坚定的让人无法怀疑是开玩笑。
他俩僵住了,连邓芳华都惊得瞪圆了眼。
三人张口结舌。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呆了呆,邓通似哭似骂的呢喃。
绝望,邓通心中涌出一抹绝望,儿子死于小药师之手,其人又当着他的面承认息所做的一切,那意味着什么?
在劫难逃。
他有预感,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他不知道几时得罪了小药师,竟让他不惜千里追杀,却知道,竟然小药师不远万里从通州来到芳州,追着他来到神殿,必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人,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缓缓的下滑,依着墙,滑坐到地面。
“你你……”雷石的脸青白交错。
真的是自己猜错了,真的与闻人无关!
这事实,如此残酷。
“你想说什么?雷石长老。”轻轻扬眉,墨泪随手一抬,随手丢出一抹蓝光,眸子却是直视着气怒交加的雷石。
那一抹蓝光,似初升的一缕光芒,晃闪着划过空气,疾奔邓通。
“父亲!”见父亲没有任要闪避的意思,邓芳华失声尖叫。
雷石挥袖,想阻止,却忽的傻住,脉气,没了!
是的,脉气,不见了。
犹如天空坍塌,他的眼前阵阵发黑。
哧-
说是迟那时快,那抹蓝光一闪,在邓通闻声而凝眸张望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刺进他的身躯。
一刺击心,余下一截绘着古老花纹的蓝色杆在外,那蓝色的一段,长不足二尺,表面流光旋转,冷冽的蓝光像来自远古的闪电,刺得人眼眸生疼。
邓通剧烈的战颤着,张嘴,想说话,“汩”,血涌出,将他的语言淹没。
“父……”邓芳华骇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喊出一个字,不期然的下鄂脱臼,便张着嘴再也喊不出话。
雷石的手似铁箍一样箍着她,此时,哪怕他想松开,都无力松,他的手臂都僵死,保持住了呈半圈的姿势。
一击取一命,墨泪连眼皮子都没动,一招手,蓝光“疾”的倒飞而回,又平平稳稳的归于平伸在空的一只小手掌中,那蓝色的画豪之尖端,还是幽蓝明亮,不曾沾半点血丝。
利器离体,邓通震动了一下,胸口血如泉涌,那水柱似的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锦袍,并滚滚奔滚而下,洒向地面。
血腥味似风一样散开。
看得真切的一男一女,急促的喘气,两人的心被恐惧占满,那恐惧从眼底流露出来,眼神灰败无神。
“雷石,没有人在威肋到我的性命之后还能安然的活着,你也不能例外。”当初花烬没有宰他,她可从没忘记。
想要她的命的人,她从来不会手软,更不会忘记,曾经在l市时因为活在法制社会下不能随意伤害他人生命,她仍然会用其他方法讨回公道,如今,这个九州杀人不偿命,敢意欲谋她命者,必要拿命来偿。
现在,这笔帐该算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雷石肝胆俱裂,怒吼,奈何之前为了更安心的说话,门窗俱闭,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吼得再大声也是徒然。
“我的胆子一向很大,你在益城时不是领教过么?”墨泪视那吼声如耳边风,掂掂手中的画毫,手腕一转,蓝光再闪。
以雷十长老的为人,自尽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浪费口舌,费点力气,亲自送他一程。
“不-”不知哪来的力气,雷石临危产生出自然自救的动作,疾疾往后闪避。
那幽蓝的光,乍然一迸,画毫自动增长,以比人快上几倍的速度,呼啸着前冲,以比闪电不及闭眼之快速越过桌子,尖端如无人境扎进一片肉中。
它,先扎进了邓芳华的胸口。
咯嚓,毫光闪闪之中,画毫穿人而过,刺进另一堵肉墙,遇骨断骨,遇肉破肉,一往无前。
哗啦-
画毫的冲力和着雷石自己往后倒的力道,最终是撞得两人连人带椅的一并后飞,并于电光火石间飞出好几丈,撞上墙劈。
椅子被撞得破碎散架,人,被画毫钉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