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而停止,青年跑下楼时,苏洛茗怒气冲冲从屋里出来,苏老爷子和苏桥也从大厅赶来。
“苏蔓!”苏桥高声喊她。
苏蔓站在那口井边,朝众人挥舞着流血的胳膊,她看着苏桥,咧开嘴笑得夸张,苏桥一点一点靠近她,一边示意她不用害怕,苏蔓“啊,啊”的喊着,拖着扭伤的脚绕着那口井跑。
“神经病!”苏洛茗白了苏蔓一眼,回了自己房间,用力关上门。
青年站在一边,苏桥已经将苏蔓抱住,远离了那口井。苏老爷子如释重负地叹出一口气,他怀里的黑猫一纵身,踩着无声的步子走到了青年脚边,讨好般蹭着青年的裤子。
“爸,我带苏蔓去医院。”
在青年和苏老爷子的注视下,苏桥带着还在吵嚷的苏蔓走出了天井。青年发现,苏桥已经换下了酒吧里见到他时的乖张服饰,又成了一个规矩得体的年轻人。
青年听着脚边黑猫甜腻的叫声,对着苏元的房间出神,苏老爷子走到他跟前,试探地喊了喊他,“易先生?”
“什么事?”青年的目光落在了苏老爷子身上,他裹着厚厚的棉衣,哆嗦着,很怕冷的样子。
“我想苏元一定睡得很熟。”青年弯腰,伸出一根手指逗起了猫。
“哦,苏元啊,他去乡下淘东西去了,过两天才回来。”苏老爷子的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想要引起黑猫的注意。
黑猫没有理睬他,还粘在青年手边,玩得不亦乐乎。
“这畜生。”苏老爷子悻悻,无奈苦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青年将黑猫从地上捞起,抱着它上了楼,黑猫腻在他的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享受着青年怀中的暖意和他身上浓郁的鬼气。
青年抱着这只猫坐在床上,他抚摸着它柔软的背部,透过那层黑亮的发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它细软的脊椎。
他忽然想到了兰德。
十年前,他的妹妹离家出走,而他也离开了这个男人,这个为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的男人。
十年里,他设想过很多与兰德重逢的场景,在某座城市,某个路口,或是某条街道上,他会再见到他,然后呢?然后,他就不敢再进一步想像下去了。
十年后,他果真在这个陌生城市的陌生街道上遇见了他,他们微笑,交谈,喝茶,却不互相问好,也没有临行道别。
匆匆忙忙的,就好像谁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抵死缠绵,在别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交情不深也不浅。
黑猫发出“咪呜”的轻叫,青年挠挠黑猫的下巴,“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黑猫听懂了他的意思,跃到床上,行到枕头边,躺卧下来,青年对它似人的举动报以一个温柔的笑,他起身,拿着替换的衣物和睡衣走到了公共卫生间。
等到他洗完澡,洗漱完,再躺到床上,已经接近凌晨。原本在床上的黑猫不知去了哪里。
那一晚,他梦见第一次遇见兰德时的情景了。早上醒来时,其他的细节又都被扔回了记忆深处,只清晰记得兰德在梦里对他说,“我是吸血鬼,我能吸你的血吗?”
天井里的鸟儿一如往常的聒噪,青年穿过天井来到大厅,阿如正提着热水瓶给坐在苏老爷子对面的一个人泡茶。
这个人他认识,是兰德。
兰德托腮,懒洋洋看着茶杯里的茶叶迅速在热水的冲击下,舒展开身体。
青年坐下,和苏老爷子寒暄了两句,苏老爷子对他说,“这位警官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青年对“警官”这个称号略感惊奇。
“你们慢慢聊,我去给苏七煮药。”苏老爷子起身,对两人笑笑,握着蒲扇走到了大厅一侧的药炉子边。
“什么事情?”青年直接便问道。
“我想你加入重案组,调查最近的案子。”
“我不是警察。”他婉言拒绝。
“我知道,”兰德无所谓的耸肩,“可是我需要你。”
“警方那里怎么交代?”青年知道,既然他找到了自己,必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忘了告诉你,”兰德故作神秘的笑,“我现在是重案组的负责人。”
“呵,怎么办到的?”青年轻笑。
“我的国家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怀疑凶手逃窜到了中国继续作案,我作为警方代表特意到此进行调查。”兰德一本正经地胡扯。
“我能帮到你什么?”青年问道。
“我想要从那些死去的女人那里得到些线索。”
“我可以帮你。”青年拿过他的杯子,喝了口水,“不过,得先等我解决了苏七的事情。”
兰德笑了,“你现在就可以去。”
“苏老先生,我能去看看苏七吗?”在得到老人一个肯定的答复后,青年起身朝后面走去。
兰德跟在他身后,“我也想看看。”
经过天井时,兰德指着廊屋下的一排鸟笼问青年,“这些黑布罩着的是什么?”
“是鸟笼。”
“你们中国人真是奇怪,养鸟却还要用布罩住笼子,不让人看见。”兰德笑道。
青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两人踩着吱嘎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苏七的房门没上锁,青年和兰德走进去,他还是那么安静平和的躺着。
“你在这里等我。”青年指着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对兰德说道。
兰德退到青年所指的地方,看他脱下黑色外套,挂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