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银两所为何事。
只是这种事,无论他做还是不做想来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不做,皇帝此时或许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他心腹的身份肯定保不住了,日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果做了,皇帝此时遂了愿,也许会念着他的好,但是他日皇帝回过神来,会不会要和他算这挪用公孥的帐呢?
“此事法理难容,朕不逼你,肖爱卿好好考虑清楚即可。”景帝注视着殿中的屏风,淡淡地开口。他知道肖越顾虑重重是为哪般,但是他不会给肖越想要的保证。
“臣遵旨。”肖越听见上首皇帝的话,突然醒悟过来这恐怕也是皇帝的试探,皇帝是在试探目前对皇帝不是很有利的情况下他的心腹重臣们对他的忠心到底有多少,赶忙定了定心神,跪下奉旨。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赌皇帝他日不会过河拆桥,为此事拿他开刀。
听了这话,景帝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启八年二月的幽州知州参永宁侯私纵幽王余孽案开始时来势汹汹,经过半个多月的较量,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永宁侯自始至终都被拘在内廷,没有押到刑部过堂讯问。三法司上下齐心协力,虽然在朝堂上逼得皇帝罢朝了好几日,还是没能达成将永宁侯收监的目的。
后来,宫中终于来了旨意,对此案的裁决做出了批示。刑部最后上的结案条陈上,删了“意同谋逆”的罪名,换以永宁侯“受奸人蒙蔽,乃无心之过,然罪行严重,当责以流刑”这样的结论。
当诛九族的罪名,最后却能以永宁侯被处以流刑,其家人贬官削爵就能得以了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是皇帝、太后、皇后终于就此案达成了妥协的结果,至于皇帝到底付了多少让太后皇后满意的代价,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卫衍,活着回到朕的身边来。”
明日卫衍就要被押解出京,流放至幽州极北之地的荒山矿场服苦役,最后一夜,景帝抱着他低声交代。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倘若你回不来,朕很快就会忘了你,也不会帮你报仇,你的委屈只能白受了。”
“卫衍,如果你真的回不来,你放心好了,你不会孤单的,朕保证会送你的家人下去陪你。”
皇帝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像是在发疯,卫衍心里却很明白皇帝现在的话相当认真。如果他真的回不来,皇帝极有可能做那些发疯的事情。
“臣会回来的。”卫衍信誓旦旦地保证,实际上他心里根本就没底。
千里流放之刑,自古以来能回来的寥寥无几,死在路上就不计其数,至于在流放地死去的更是司空见惯,何况太后和皇后未必就能让他平安到达流放地,他此时的保证最后能不能兑现实在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过,为了安抚皇帝,不让皇帝现在就发疯,他只能这么保证。或许,真的到了他死讯传来的那一日,皇帝已经淡忘了他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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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将他交给你了,未来几年好好照顾他,等京中诸事平定下来,朕就会召你们回来。”景帝向下面的人下令。
“陛下请安心,臣当竭尽所能,护得侯爷周全,定不辱使命有负皇恩。”赵石领命,收好皇帝交给他的银票,向皇帝叩首行礼。
“去吧。”
“臣告退。”
景帝盯着赵石远去的背影默想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或许这个方法并不是最好,卫衍这一路北上必会受到种种委屈,但是他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决定让卫衍借此机会离开朝堂,离开京城,离开未来注定要发生的无数腥风血雨。
这几年无论对他还是对卫衍来说,肯定都会很难熬,但是形势比人强,太后与皇后皆磨刀霍霍盯着卫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眼前只能退一步以图日后。有句俗话说得好,兵行险着是为活路。
卫衍此去幽州,山高皇帝远,他的势力固然路途遥远鞭长莫及,太后和皇后的势力又何尝不是。虽然流放之路苦难重重,不过有着暗卫一路随行打点,卫衍应该不会吃到很大的苦头。而且他以卫家全族性命做威胁,以卫衍的性子想来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境况都不会再萌生死意,以他的身手,再加上暗卫的保护,就算太后或者皇后在路上还有什么后着,安全也不是太大的问题。至于卫家那里,只要能忍过一时之困苦,当有云开日出重新起复的那一天。
卫衍那边他诸事都做了安排,而他自己,目前则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没过几日,幽州知州谢萌就被景帝以政绩优良出首有功理当嘉奖为由召回京来,担任文华殿大学士,官至正一品,协助皇帝处理政务。若从大学士位处文官之首,已经升无可升,自然可谓是晋升。但是谢萌从握有实权的地方大员升到这个看起来风光无比其实历代都是用来加封以示尊崇,表面上是协理政务实际上若皇帝以后没事情交代他去做只能沦为闲职的职位,就算别人不说,他心里也很明白皇帝这是在明升暗降,发泄他出首卫衍之事的怒火呢。
谢萌心里有万般委屈要对皇帝诉说,毕竟这事就算他不做,太后还是会找到人做的,皇帝第一个要拿他开刀真的很冤枉。不过古往今来,夹在天家母子间的臣子恐怕都是他这样的下场,不管谁胜谁负,最后做人臣子的命运都差不多,所以他只能想开点,老老实实地谢恩,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夹紧尾巴做人,免得一个不慎被皇帝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