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喜欢卫衍在他身下做出那些表明很需要他对他的宠幸很享受的动作,比如说抱紧他,比如说忍耐不住地自己缠上来贴着他蹭。那时候他心底的那些恶劣就会靠边站,只想着怎样疼爱他才能让他更舒服。但是,每每卫衍要是在他身下露出那种隐忍的任他采撷很不乐意却不得不屈服的表情动作,他心底的那些恶劣就会全部冒头,忍不住要去把他欺负得更加惨兮兮才肯罢手。
此时,卫衍在床上摆出这副任他欺负的模样,搞得他欲火大涨,脑中尽是这样那样欺负他直到他乖乖抱紧他哭着哀求然后他再温柔宠幸的念头。而且,他很怀疑,那样的欺负卫衍也很享受,否则怎么会隔三岔五就会自己找出些由头来让他欺负呢。
不过他的话,听在心中有了成见的卫衍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什么叫做花天酒地,他不过是去喝喝酒听听曲子根本什么也没做,算得上是花天酒地吗?而且就算他去花天酒地,皇帝又凭什么要找他算帐?皇帝不是前段时间还很大方地要赐他几个美人吗,现在又凭哪条要和他算花天酒地的帐?
这样一想,皇帝的话顿时成了他的话全部都是用来哄人的谎话半句都不可以相信的有力佐证。
卫衍脑中想归想,身体还是早早投降了。皇帝在床事中的恶劣手段超乎他的想象,若真要硬熬到底,惹起了皇帝所有的性子,最后他怕会哭哑了嗓子哀求才行。早就知道在皇帝的身下他做不到宁死不屈,还不如早早屈服为好,反正在皇帝面前,再丢脸的事情他都做过,口头上的屈服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然卫衍很快就低头,景帝也没轻易放过他,这么长时间的分离哪是一次两次就能餍足,直做到自己尽兴才算结束。
然后,日子就这样在表面平静实则水底下暗流涌动中悄无声息地流逝。
几日后,孟飞下帖找卫衍去他家府上喝茶,待他坐定后,愁眉苦脸地告诉他,赎出红玉姑娘的计划进行不下去了。
“玉澜阁难道漫天要价?还是红玉姑娘自己不愿意?”卫衍奇怪地问他。赎个艺妓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红玉姑娘死活不肯,就算她是玉澜阁的红牌玉澜阁的摇钱树,大把银子砸下去,还怕赎不出来人?再说有孟九公子亲自出马,也不怕玉澜阁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不是钱的问题,红玉姑娘也是愿意的。只是红玉姑娘她竟然是官妓。”孟飞唉声叹气地回道。难得他有兴致要牵一次红线,成就一段良缘,没想到第一次就踢到铁板,真是扫兴。
卫衍听了他的回答也傻了眼。
一般优伶艺妓分为三种,一种是官办的官妓,一种是富贵人家家养的家妓,还有一种就是民间自由买卖的私娼。在景朝,所谓的官妓特指由犯官眷属没入为贱籍,永世为娼为妓,要想脱籍基本上是不可能。
玉澜阁并非是官府所办的妓坊,卫衍怎么也没想到红玉姑娘竟然是官妓的身份,其他人自然也想不到,否则也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事情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这个大问题,鉴于要给官妓脱籍有银子也没多大用处,众人虽然不甘心,也只能作罢。
又过了几日,林睿家在城郊置了个新的避暑别庄,现下里刚刚收拾整齐,下帖邀请他们去。
这段时日,刘婕妤临盆将近,皇帝为了后宫安宁社稷安稳,花了大量时间安抚皇后及后宫诸妃,和卫衍腻在一起的时候大为减少,也不拘着他往哪里去,卫衍便向皇帝要了几天假也去了。
林家的这个别庄离京城不远,骑马大概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在一个小镇上,靠山临水,虽不如京中的宅子富丽堂皇,但胜在周围有青山绿水环绕,又兼四下来俱是村野农居,就算是粗陋也自有一番乡土风味。
这一次,林睿邀齐了人。除了他们几个知交,熟识的姑娘当然也少不了。
所以齐远恒齐大居士也来了,红玉姑娘则一直陪伴在侧。
卫衍除了正月里那一次,还从未见过齐远恒与那红玉姑娘的相处之道。见了以后才知道孟飞他们几个所言不虚,这两人怕是真的已经用情颇深。
后来孟飞忍不住,背着那红玉姑娘私下里为那事抱怨了几句,齐远恒对他们如此后知后觉表示了极大的惊奇。卫衍等人这才知道齐远恒早就在几个月前就试图把红玉姑娘赎出来,也是因为那个原因没能成功。
当天晚上卫衍在一片蛙鸣声中辗转反侧,夜不成眠。官妓脱籍固然困难,也不是真的无法可想。官妓的确不许买卖,为地方所有,但是只要红玉姑娘家当时犯的事不是妻女眷属没为贱籍永不得脱籍这种无可挽回的罪名,还是可以在地方长官那里想想办法的。京畿地区的地方长官为京都府尹,卫衍思索了半晌卫府与这任的京都府尹是否有交情,无果,后来睡意袭来,睡了过去。
山中不知岁月逝。很快三日过去,卫衍因有职务在身,先告辞回京,其他人都没什么急事就继续留在那里消暑。
入宫以后,发现皇帝陛下正对着满满一书案的书籍发愁。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没在那里多待几日?”景帝看到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过这大方的姿态还是做到了一等一的足。
“臣有正事要做。”卫衍正色回道。前几个月,卫衍被皇帝折腾得都没想起来他还是有正事要做的,现在想来还有些汗颜,“陛下这是所为何事?”
卫衍很好奇。皇帝陛下拿起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