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给瑾带来幸福和快乐,又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辛苦挣扎的活了几年后离开。
情绪激动,双手不断的捶打着萧拓然的胸膛,怎么也无法纾解心里的痛。
萧拓然抓住她的双手,眸光里流转着担忧,低低的嗓音响起:“萧萧,你冷静点……你一定要冷静,因为你怀孕了。”
连城颜瞬时怔住,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四个多月了……”萧拓然低沉的嗓音笃定的响起,眼眸眷恋缱绻的凝视她,“医生要你住院保胎。”
“不可能……这不可能!”连城颜的双手从他的掌心滑落,整个人好像丢了魂魄,眼神呆滞,“这怎么可能!”
如果她怀孕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还是有四个月之久。
“你经期有四个月都没有来,你没发现吗?”萧拓然知道她难以置信,就像自己听到的一瞬间,不敢相信。
她看起来那么单薄消瘦,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怀孕的样子,别人有妊娠反应,她一点也没有!
连城颜彻底震住。
是啊!她的经期四个月都没来了,因为她的经期一向不准,加上瑾的情况忽好忽坏,她从华盛顿到江城,发生这么多事,她哪里还注意得到经期这样的事!
卷翘的睫毛缓慢的往下垂,冰冷的手指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这里现在有一条新生命,然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
苍白干裂的唇瓣勾起弧度,她意味不明的笑起来,笑的苍凉而绝望。
瑾一直都说想要有一个妹妹,他想做哥哥;可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真的做哥哥了。
“怀孕后你的情绪一直不好,营养也跟不上,现在必须住院保胎,否则……”萧拓然没有说下去,这一次差点没有保住孩子,他们差点同时失去两个孩子!
连城颜眼神漠漠的看着他,沉默许久,抿唇道:“瑾呢?”
“在太平间,明天送去火葬场,后天下葬。”他想让瑾早点入土为安。
“我要去。”
萧拓然脸色紧绷,声音笃定:“你不能去!”她现在一步都不能离开医院。
连城颜眼眸一掠,盯着他,咬牙切齿:“你凭什么不让去送瑾……”
“因为我承受不了失去和你的第三个孩子!”萧拓然嘶哑的嗓音低吼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眸悲伤掩饰不住。
连城颜怔住了。
“你不为我想,不为自己想,至少为瑾想一想。”削薄的唇瓣轻抿,声音里弥漫着悲恸,“他那么希望做哥哥,你现在要让他失望?”
连城颜想到那个梦,瑾在走进河里的时候,松开了妹妹的手,或许瑾是知道的,所以他松开妹妹的手,他是想要让妹妹留下来陪自己吧。
萧拓然倾身将她抱在怀中,修长有力的臂膀用力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萧萧,我们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不管有什么办法,付出什么代价。
连城颜没有说话,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很快的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一片潮湿。
干涩的双眸逐渐沁出水雾,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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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遗体送去火化,萧拓然没让连城颜跟着。花了一笔钱,他亲眼看着瑾在火光中化为灰烬,那一刻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瑾是他和萧萧的第一个孩子,当初第二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体缘故,绝对不能留,现在萧萧的身体里有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这一次,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会再让萧萧或孩子出事。
萧拓然抱着瑾的骨灰盒坐在车里,手指在冰冷泛着檀香的骨灰盒上细细婆娑,他的孩子从今往后就只能在这小小的骨灰坛中埋入地底,不见天日。
“瑾,对不起……爸爸来迟了!”萧拓然侧目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好像天也在哭泣,“你要是生气就生我的气,在那里好好的保佑你的母亲和妹妹!”
可能是瑾说想要一个妹妹,他有种直觉,这次萧萧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女孩,将来会像萧萧一样漂亮,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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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葬礼,连城颜怎么都不肯妥协,不参加,她气愤萧拓然没有在瑾离开的时候守在瑾的身边,现在又不让她参加瑾的葬礼,言语难免过激。
病房里还有陆洲和莫傅卿连城茵等人,她却丝毫不给萧拓然留面子。
莫傅卿看不下去,咬牙切齿道:“这一切不是萧拓然的错,是你的好哥哥连城默……”
“傅卿!”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拓然冷冽的出声打断,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凛冽的光警告的射向他!
莫傅卿欲言又止,可看到萧萧这样误会萧拓然,他真的很不甘心,要知道萧拓然差点就回不来了。
连城颜脸色憔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们,感觉有什么事是隐瞒自己,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萧拓然和连城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
听莫傅卿的话,这件事好像和连城默有关。
“没有!”萧拓然回答的干脆利落,医生说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刺激。
在华盛顿死里逃生的回来,抱着她和孩子都不能失去自己的信念,用尽一切办法要活着回来;至于连城默的事,他不会不处理,只是眼下他更看重的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瑾的葬礼。
连城茵脸色苍白,眸光担忧,犹豫许久,淡淡的开口:“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