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街口,靠着一家店的外墙,目光就盯着阿玮直看,显然是故意堵人。
阿玮装作没看见,从男人身边擦了过去,却被阿杰拎小鸡似的整个人抓住。阿杰盯着这张让他抓心挠肺的年轻脸庞,“你可真能躲的。”
阿玮侧过头,“没、没有……”
阿杰气的哼哼出气,在心底无数遍劝不要惹小孩生气,才“心平气和”地耐心道:“我都说了我是我不对了,我错了,别闹别扭,行吗?”
不熊。阿玮在心底被自己逗笑了。他轻轻挣扎了些许,男人就把他放开了——只要是性事之外的阿杰,什么都宽松又脾气好。这也是阿玮在这个时候不怎么怕男人的原因。阿玮退了一步,拉开与男人间的距离,“我奶奶还等我回家吃饭。”
阿杰都快气笑了,“昨天是同学有事,今天又来奶奶等你,得,我借你电话?”说完了,自觉语气似乎又重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挪低语调,眉毛沮丧地耷拉下,像是咬不到骨头的挫败大狗,“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还记着那事?以后不在外面了行吗?”
不熊。阿玮在心底道。
阿杰见阿玮还是平平淡淡一脸不想理他的样子,心里憋屈得不行。但又不敢让火气真正表现出来——上次图书馆那回,害怕惊慌的小孩把他自己也吓得心酸酸的。他痛定思痛,往酒吧服务员那里借来几本少女漫画,一言一行都按着漫画男主角来——只是为什么漫画里男主角只要一道歉女主就感动的梨花带雨,自己这边的小孩却好像越来越冷淡了呢?
这边阿玮面上看着冷若冰霜,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手心都湿漉漉的,全被汗浸湿了。那个在床上一脑子奇怪想法、淫言秽语一股脑儿往外蹦的男人在此刻态度软得像只大型犬,却让阿玮更加紧张。他不明白男人到底想要怎样。
两个男人站在街口神色奇怪地立成了两根木头,路过的人无一不投了些许目光。
阿杰心情挫败。他做不惯道歉缠人的事,也不喜欢,如果阿玮一直这么坚持远离的话,不论阿杰多舍不得,也只有放弃的份了。但他还是试图做最后的挽救:“我家酒吧酿了梅子酒…呃,因为不怎么合适卖,所以在外面酒吧是没有的……”
酸甜可口,带着浓浓酒香的梅子酒……阿玮的眼睛几不可见得亮了亮。他有酒瘾,但家人却强令禁止他喝酒,连最低度的啤酒都不允许。但想到如今的处境,很快阿玮的眼神又暗了下来,连怎么拒绝都想好了——人太多,酒吧太乱,我不喜欢——似乎是个怎么样也推拒不了的理由。
“哦,对了。今天酒吧休息,酒吧里是没别人的,连服务员也没有,可以喝个痛快。”阿杰顿了顿,看着阿玮,心里却突然一喜,试探着道,“走吧?行吗?”
阿玮的内心却怎么也答不出“不熊”了。
》》》
梅子酒的度数不高,对于阿玮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但就是梅子酒有着让人没法抗拒的酸甜果香,还有极其馥郁的酒味,光是味道就让人心醉了。阿玮更是如此,仅仅是一小杯一小杯地喝,就无法停下来。自己其实是青春期的时候喜欢上了喝酒,只是家人发现了自己有酒瘾,下令狠狠戒掉,这实在是让他郁闷又心里想得痒痒——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偷偷跑来对他来说又吵又烦人的酒吧买酒喝,顺带还碰上了阿杰。
不过说来也有趣,光是看阿玮一本正经、涉世未深的好好青年样子,谁会想到他有这么大的酒瘾呢。
阿杰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忍不住回忆起第一次自己是灌了多少酒才让小孩醉倒的。幸好这梅子酒酿的不少,要不然还真不够喝。
酒吧里果然谁都没有。挂上了暂停休业的牌子,平日喧闹的场所如今显得十分开阔,黑暗的酒吧里只有这边的吧台附近亮了灯,更何况只有两个人在,静谧的仿佛与外面正热闹的市中心毫不挂钩。阿杰端了平时的员工餐来,两人很快就吃完了。阿玮更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喝起酒来,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猫。
不知是不是酒精软化了阿玮的防御,阿玮渐渐的和阿杰聊了几句话。阿玮小心地挑选着话题,绞尽了脑汁想着以前遇过的一些趣事,眼神却紧紧盯着啜饮着梅酒的小孩——软软的黑发乖巧地搭在耳旁,耳朵红红的,脸上也淡淡的红。皮肤并没有女性的白皙细腻,但年轻富有朝气的、紧绷的健康皮肤在暖色的灯光下却显得诱人异常。青年长得并没有多么好看,但是却十分顺眼、舒服,眼睛微微眯着,可爱得如同猫爪子在挠着心。偶尔听到有趣的东西,会似乎很高兴地笑出了声,笑到一半想到了什么,又拘谨地将笑容掩下。说话也是,兴高采烈地说到了一半,就别别扭扭地停下了话题。
阿杰明白这是阿玮心里还放不开,但正是这种表现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觉得自己下身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呸,qín_shòu。阿杰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移到目前的谈话中去。
聊了不少时间,阿杰送来的一瓶酒也已经见了底。阿玮揉了揉眼睛,“几点了?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阿杰见状忙掏出手机——八点十五。将手机往口袋里一塞,阿杰面不改色地扯谎:“快十点了都。”
啊?这么晚了?见阿杰神色正常不像是有误,阿玮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竟然和阿杰有来有往地说了好几个小时。都这个时间了,地铁的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