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赵承剥的精光,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底裤,后来关在空屋里一夜,他奇痒难熬,难免挣扎,滚了满身的灰土,整个人又是苍白又是狼狈。
阮云欢悠悠笑起,“点头道,这就是了,秦副统领还是颇识时务!”向甘义道,“服侍秦二爷沐浴更衣,快着点!”
甘义点头应命,大手一伸,扯着秦鹏手臂拖起,便向门外去。院子里,早已备下大桶的凉水,甘义将他丢进去像洗马桶一般刷洗一遍,又再拎出来,取了套衣衫丢了给他,冷声道,“秦二爷,不是穿衣服也要让人服侍吧?”
秦鹏满头满脸都是水,冻的全身发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得接过衣衫匆匆穿上。
等他收拾齐整,甘义才又带着他进了偏厅。阮云欢将腰牌抛了给他,吩咐他一旁坐下,才道,“将人带进来吧!”
秦鹏不觉望向门外,但见项力押着个黑衣人进来,正是在叶城前去掳劫阮云欢的心腹之一。自那夜之后,自己被擒,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两人,现在看来,也是落在阮云欢手里。
秦鹏心底苦笑。确实,如果是自己的心腹,拿着自己的腰牌去调动兵马,任是谁都不会怀疑。
这几天黑衣人被人关在地窖中,一直不知落在何人手里,此刻乍见秦鹏一身齐整,坐在客位,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张了张嘴,向阮云欢望了一眼,却没有唤出声来。
秦鹏向阮云欢望去,但见她只拿着杯子默默饮茶,顿了一顿,只得道,“你拿我的腰牌去,速速将人马调来,命人守住这田庄所有出口!”说着将腰牌抛了过去。
黑衣人忙接住腰牌,也不敢多问,跪下磕了个头退了出去。庄院门外,早已备下一骑快马,黑衣人跃身骑上,疾驰而去。
阮云欢似笑非笑瞧着秦鹏,笑道,“秦副统领,还请在此委屈半日!”摆手命甘义将他带下。
秦鹏心底气苦,又说不出话,只能跟着甘义出门,依旧被关入昨晚的空屋子里。
偏厅和正厅一墙之隔,淳于信坐在正厅里,将这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这才知道为什么阮云欢不让他参预,心底倒甜滋滋的掠出些喜悦来。
本来阮云欢大可以借自己皇子之名向秦鹏施压,不但令秦鹏不得不从,还顺便拉自己这一个强助。可是秦鹏虽然职位不高,终究是建安侯嫡亲的孙子,那样一来,无形中便将自己推向与建安侯府对立的位置。身为皇子,轻易竖敌,往往便是自寻死路。
阮云欢此举,竟然是完全为自己着想!
秦鹏的一百兵马,本来就驻在离江州不远的地方,黑衣人驰去一个时辰,便已将兵马调来,先分出五十人把守田庄各处要道,另五十人在庄院前集结。
秦鹏随着甘义走出庄院,但见除了自己的这一彪人马之外,再没有旁人。而自己身边,也只立着一个甘义。一时间,手心汗水冒出,满心想就此跳上马去,先将甘义斩于马下,再挥兵将这庄院踏平,一雪前耻。
秦鹏双拳不禁悄悄握起,而无力的双臂,顿时将昨夜的一切拖了回来。秦鹏恍然一惊,眼前的局面,根本是阮云欢一手造成,她如果没有准备,怎么会轻易让自己号令兵马。
勉强压下心底的不甘,扬声命道,“搜查整个田庄,庄内所有人一个不能放过,全部押来!”
“是!”五十人齐声应命,调转马头驰去,片刻间便都消失在漫漫的旷野里。
秦鹏怔怔的瞧着,只觉得浑身无力。
虽然他不知道阮云欢想干什么,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踩进她的圈套,仿佛这一生,再也不能摆脱。
田庄虽大,但江州的地势平缓,大片的田地里并不能藏人,只要搜查那几片林子和两座山峰便可。
待到夕阳西沉时,整个田庄已被细细搜了一遍,骁骑营的兵马绳缠索捆,竟押了近百号人回来,齐齐跪在庄院前的空地上。此时村子那边的周威、汪世等人也接到命令,将村子里余下的佃户、租户全部带来,立在空地两侧。
阮云欢立在阶上,一眼瞧见冯四低头俯身藏在人群中,不由一声冷哼,指道,“将他带过来!”
甘义上前,将他从人群中拖出,狠狠一脚,踢跪在阮云欢面前。
冯四吓的脸如土色,却也知道求饶没用,颤声道,“大小姐,我……我是夫人的奴仆,纵然……纵然该死,也该由夫人处置!”
“夫人的奴仆?”阮云欢冷笑,“你既然知道你是奴仆,便该知道以奴仆之身截杀主子,是什么罪?”大邺朝等级森严,奴仆不过如牲畜一般,别说意图谋害,就是对主人不敬,也大可直接打死。
冯四全身簌簌发抖,却颤声道,“大小姐,你……你若杀了奴才,夫人……夫人那里……怕不能交待……”
阮云欢唇角浅勾,冷道,“那我且杀了你,看看能不能向夫人交待!”手掌一挥,冷声道,“将他绑起,施以刮刑!”甘义、项力二人上前,将已全身瘫软的冯四提起来,剥个精光,牢牢绑在庄门外的树上。
赵承想到那刻的凶险,恼他胆敢伤及阮云欢,亲自执刀,从四肢开始,一刀一刀,慢慢削起,薄薄的肉片随着鲜血,一片一片落在地上。冯四痛极,嘶声惨呼,求饶不成转为叫骂,却被赵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