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双眼一扫,本欲再说话的侍墨被自家主子一个眼神看得弱弱低下了头。

“待会侍砚陪我过去,侍墨你待在书房里好生反省。”

天意带着侍砚走出书房,季惠君看了眼若无其事的大嫂,再看看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侍墨,心里的疑惑更甚,她旋即快步跟上前面的大嫂。

定王府的公子小姐一旦长到五岁,便会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以及伺候的下人,不管是嫡庶,都是一样。只不过里面的布局待遇之类,就天差地别。

季惠言的院子很小,差不多只有朝阳院的三分之一大小。

这是天意第一次踏足这个五妹的院子,四周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盆盆她叫不出名的花,不过总体来说,这个院子虽小,但是也不会让人感觉有多落魄,如果让天意去评价的话,便是小清新。

但是因为深夜过来,没有惊动其他人,所以天意一行人走得格外小心。

“奴婢参见大少奶奶,六小姐。”季惠言身边的侍婢灵芳立即行礼。

“你家主子呢?”天意边走边问道。

灵芳知道眼前这两位主子与自家主子叫好,神色顿时着急起来,“我家主子从今日下午从主院回来就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两位主子赶紧去看看吧,奴婢们都很担心我家主子。”

天意点了点头,偕同六妹一起在灵芳的指引下朝前走去。

不一会就到了五妹的房间前,只是里头昏暗,看不见一点灯光,若不是从里面传出细碎的呜咽声,恐怕还以为里面没有住人。

“大嫂——”听到里面的哭声时,季惠君就有些慌了。

天意抬手轻拍了拍六妹的手,然后对灵芳道,“想来你们家主子今日下午到现在都没有进过食,你让人下去准备一些吃食,晚些时候送到里头去。”

天意决定果断,举手抬足都带着一种上位人拥有的气势,灵芳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主心骨,立即应下。

然后天意这才示意六妹敲门。

季惠君点了点头,然后上前轻叩着房门,“五姐,是我,我和大嫂来看你了,你让我们进去好吗?”

里头的哭声哑然而止,季惠君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敲的时候,房门从里头打开。

季惠言双眼红肿,泪痕未干,整个人十分憔悴,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怜。

“大嫂,六妹,进来吧!”估计是因为哭太久了,声音已经沙哑不成形了。

季惠言转身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就站不稳,幸好侍婢扶住她。

天意与季惠君对视一眼,都轻叹了一口气。

走进五妹的房间,烛火此时已经被点燃,天意四下打量了下,她发现这房间里一件说得上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她顿时有些佩服这个定王妃,不管是对美人,还是对这些庶女,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对待过,但是是大事上面,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因为她都是在一些小事上面给这些她不喜欢的人穿小鞋。

“大姐,六妹,你们怎么会过来?”季惠言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说出来的话便不像之前那般撕裂沙哑。

只见季惠君恨铁不成钢地道,“如果我们再不来,都不知道你会哭道什么时候,就算你不会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季惠言闻言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神色黯然道,“可是再过不久,王妃就要将我们母子俩送到尼姑庵里,到时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还是一个问题。”

见季惠言言语绝望,季惠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由求助于坐在一旁的大嫂。

“五妹,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你一个未过门的女子,怀有身子,如果在王府里诞下孩子,不管对你还是对王府都有影响,王妃以着让你修身养性的理由将你送到庵里,其实是为了保护你,也是在保全王府的声誉。”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王妃是为了保全她那两个未许配人的女儿,但是这样说场面话也好听。

季惠言似乎有些心动了,但是她又有些不放心,“可是郝郎不会让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万一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我的孩子就没有办法降生在这个世上了。”

天意看着她眼角的泪痕,原本对她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她对季惠君说道,“六妹,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五妹说。”

季惠君也不怀疑地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侍婢下去,顺带贴心地帮两人将房门关好。

季惠言不知道为何大嫂会突然将六妹支开,要单独与她说话。

“大嫂,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季惠言开口询问。

天意看着她的眼睛,直将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慢慢开口,“五妹,我问你,你老实回答。”

季惠言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个平安符是你求得的吗?”天意紧盯着她的眼睛,以防错过她任何一个神情。

季惠言脸色顿时白了,她的手紧紧抓住手里的锦帕,然后摇了摇头。

天意继续问道,“那你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季惠言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那这个平安符是谁给你的?”天意接着问。

“是郝郎,他说这是可以保平安的,让我以自己的名义送给大嫂,就可以让大嫂开心,大嫂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季惠言顿时有些自责。

季惠言说出了那个名字,坐实了天意心中所想,天意看着季惠言的一言一行,心里清楚她也不过是受人利用,原来当初五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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