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指指一只栖在长草叶上的萤火虫。
查理回头看看白鸽,犹豫了一下,被尤里一拉,最终还是倒向捉萤火虫。他把瓶子放进口袋腾出手,蹑手蹑脚过去,两手一拢,终于成功。
一只、
两只、
三四只……
查理捉得开心,忍不住哼起小曲:“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尤里笑吟吟望着查理,没说话。
“很好听……不过听不太懂。”白鸽已经放弃了努力,不太认真地评价道。但显然还有打击等着她:“你在做什么,格朗姆?!”
大野猪追着一只惊慌失措的萤火虫,踩倒灌木拱开草根,已经在原来的小路旁边,硬生生开出一条小径来。
62 无题
这一晚,查理有个大难题:要不要再开一个房间呢?继续睡在一起,以尤里的坦率热情和自己对他的零免疫力,没准会发生点什么……刚刚表白,还是太早太刺激了点……
最后,他终究舍不得离开尤里自己单住一间。不过,临歇前,查理又套上了他的衬衫当睡衣。而且趁尤里还在客厅收拾盔甲,早早蹿上床,还把毯子整齐盖好,拉到了下巴高。
所以,尤里打着哈欠走进卧室时,看到的就是一只人形蛹。不由大奇,连哈欠都打到一半草草了事:“不热吗?”
查理唯一露在外面的脑袋飞快地左右摇摇。
尤里挠挠头放好剑,在床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瞅瞅查理,不太明白为什么查理会这么害羞,害羞得甚至窘迫。他其实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啦……但是查理羞成这个样子,简直连他那份也代劳了,他看在眼里,好笑之外,愈加坦然了许多。
查理眨巴眨巴,不敢看尤里的眼睛,目光慢慢在尤里下巴上打了转儿,渐渐往下描去。接下来是脱衣服哎,要不要看呢?以前他常常顶着一脸正经,光明正大地看,因为尤里不会往那边想。今天就不一样了……
尤里见状莞尔。之前因为查理一贯坚持强调“基本礼仪”问题,大夏天的,他睡前洗完澡后才会穿衬衣长裤。如今总算是明白了。
于是慢腾腾开始解扣子。
对称的锁骨,结实的胸膛,一晕深色的然后中间小小的浅色凸起……腹肌,肚脐……查理眼神开始飘忽。他猛然把毯子拉高盖过头顶。
尤里瞧着查理这个模样,乐不可支。不仅如此,空气好像更闷热黏稠了,带着令人期待和不耐的温度。
毯子底下。查理正忙着抿抿唇、摸摸嘴角----没有流口水吧。没有吧?
尤里把衬衣随手摔一边,一个翻身扑过去,手撑在查理两旁锁住了人:“查理,茶茶……真不热?”
“不热……”查理蜷起腿,回答几乎如同呻吟。他完了他完了,他要洗冷水澡……只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一个法师根本没有希望逃过尤里这样年轻敏锐而富有经验地战士冲去盥洗室!
嘴硬。尤里瞧着毯子下地家伙弓成了大虾米形状,好笑得要命。他轻轻扯扯毯子:“都出汗了。出来吧。别闷着。”却没扯动。
查理死死压着毯子边,深深埋下脸去,几乎要埋到自个胸口。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差不多要晕过去。他知道他知道,这是他喜欢的人,这是他现在的身体……
----但他没法接受两者之间神奇又激烈的生物作用!
尤里见查理没抗议,当作默认,开始把毯子往下扒。先扒出来的是一个脑袋瓜子。脸儿通红通红。细柔的短发一缕缕汗津津的,软成一蜷儿蜷儿,衬得查理的脸庞愈发显得小了。
查理连忙溜开眼。
尤里见查理羞窘得从耳尖一直红到颈子下去,不忍再逗。替查理擦了把额头两鬓汗,再接再厉,又扒开一圈。
手指掌心落在脸庞上。粗糙温热地触感令人战栗。新鲜空气一流通,胸口的细汗一凉,皮肤开始贪婪地呼吸。查理打了个微颤,无措之间,本能地瞅瞅尤里。
他们的视线相汇,随即胶着。
星月将它们的光华从窗口静静洒进来,却也没看清是谁开始了这个吻。
相拥之间,唇舌纠缠。虽然都还有些笨拙。说不上什么熟练和富有技巧。却挡不住那热烈甜蜜的缠绵。
尤里如醉如痴。他已经紧紧贴到了查理身上----说是压着也不为过。隔着算不上厚的夏毯和一层单薄的衬衣,他清楚地感觉到查理温暖的躯体。尤里摸惯剑柄与工具地手指摸索着布料。灵活有力一如以往,急切生涩却是从未有过。
查理亦全新沉浸在这个吻中,直到身体某个部分的不安分,由原来的四五分涨到了八九分,让他恐惧失措,蓦然惊醒。
他一把推开尤里。
尤里猝不及防,几乎要跌下床去。战士的本能反应令他在最后一刻险险撑住床沿。
胸前地温热的触感被一片空气填充取代,几乎在推开尤里的同时,查理马上又后悔了。
尤里喘息着,花了好几秒时间来抓回清醒。他有点委屈不解,看看查理,又低头看看自己地手臂----片刻之前,查理修长漂亮的手指还攀在那上面,那么用力,以至于留下了红痕。
“查理……查查?”
查理咬着唇别开眼,垂头不知怎么解释。
尤里望着查理脸庞的侧影。又想起白鸽所说的各地差异,心头的疑惑倏然散去,只剩下一声叹息。
查理踟蹰良久,终于试着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