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想吃肉……”
江东篱连眼皮都不抬,只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等你伤好后再说。”
秦逸立刻就如霜打的茄子般奄了,然而在江东篱的威压下,他也只能乖乖地继续喝药粥,同时心里不住腹诽:东篱,你确定你这么做真的是为了我的伤势着想,而不是在公报私仇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没有肉吃是一件比遭受酷刑更加可怕的事情啊!
到了晚上,秦逸惊喜的发现,自己想要吃肉的愿望终于勉强实现了——他的面前,静静地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
尽管里面的肉沫少得可怜,不过对于他这个数日未沾荤腥的人来说,也可说是雪中送炭了。
秦逸两眼放光地端起那碗皮蛋瘦肉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好像生怕慢了一步江东篱就会后悔了再把粥拿回去一样。
江东篱看着秦逸饕餮的模样,唇角不由微微地勾起,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来。
秦逸当然不知道,江东篱是刻意趁着他中午睡着时请药堂的大夫来看过,确定他伤势大好,可以少量地吃些肉类之后,才特地命令厨房给他做的这碗皮蛋瘦肉粥。
又过了七八日,秦逸的伤势终于基本痊愈,整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江东篱见他伤势大好了,便亲手封住他的任督二脉,然后派遣他去药堂炼制九阳洗髓丹的解药。
而秦逸果然不负他所望,仅用了数日就炼制出一批九阳洗髓丹的解药来。
江东篱当即招来一名服用过九阳洗髓丹的黑衣侍卫来试药,确定那名侍卫服下解药后身体无恙,脉搏反而恢复了正常后,江东篱才派人将解药送到各分堂主处赐予他们,以解除他们为毒药所困之苦。
江东篱终于解除各堂堂主体内的九阳洗髓丹,免除了他们可能为人所操控的隐忧,这才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想到宫中诸位堂主都在等着看自己如何处罚秦逸,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遂命人传召秦逸来到大殿之内。
秦逸忐忑不安地走进大殿,一面对着江东篱躬身行礼,一面悄悄观察他的神态,然而却只能在江东篱脸上看到一片淡漠。
秦逸不知他传召自己意欲何为,便不敢随意开口,只垂手肃立殿内。
江东篱看着他诚惶诚恐的表情,内心不由暗笑,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也有惶惑不安的时候,看来他心内毕竟对自己存了几分惧意。
想到这里江东篱的心情便又畅快了一些,垂目淡淡地扫了秦逸一眼道:“逸儿,你不久前铸下大错,按照灵华宫规矩,本当受三刀六洞之刑而死。本座念在你及时悔改,并将功赎罪制出九阳洗髓丹解药,绝对重罪轻罚,罚你去柴房做三年苦役。”
秦逸心知这判决已经是江东篱格外法外开恩的结果,面上却故意露出不喜之色,红唇微撅道:“可以不去柴房吗,逸儿根本不会劈柴啊。”
江东篱看到他双目晶亮红唇微撅,似乎在等着邀人品尝,一颗心不由得砰砰乱跳,连忙镇定心神沉下脸道:“不会可以学。这是惩罚,岂容你挑挑拣拣。”
“可是,”秦逸抬起眸子看向江东篱,表情既委屈又无辜:“逸儿真的不愿去柴房。逸儿更愿意留在父亲身边做侍仆,尽心尽力服侍父亲。父亲身边仆从虽多,可是好像没有特别趁您心意的吧?不如您给逸儿一个机会,逸儿一定会尽量令父亲满意的。”
江东篱看着秦逸那双忽闪忽闪充满期待的桃花眼,一颗心忽然就软了下来,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半晌之后方才点了点头道:“好,本座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有丝毫不能令我满意,我便立刻打发你去柴房做事。”
秦逸闻言大喜过望,连忙道:“逸儿保证会将父亲服侍得周周到到。”
于是,江东篱身边就这样多了一个身份有些特殊的贴身侍仆。
秦逸处心积虑要讨好江东篱,因此每日寸步不离江东篱身边。晚上江东篱要就寝,他就忙着铺床宽衣;早上江东篱起床时,他也会早早起身替江东篱准备好衣物和洗漱用具,再服侍他穿衣穿鞋;江东篱热了他就忙着打扇,江东篱咳嗽一声他就立刻替他披上披风,其尽心尽力程度绝对不比以往任何一个侍仆来得逊色,就连江东篱都挑不出丝毫的错处来。
而且秦逸极有眼色,往往江东篱只要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立刻替他准备到手边,这份难得的默契使得江东篱心中暗暗觉得贴心,进而渐渐习惯了身边这个儿子侍仆的存在。
江东篱自从重掌灵华宫后,生活起居便恢复得与往常一般,只除了一件事,那便是他晚上再没有招过人侍寝。
原因当然不是江东篱忽然没了欲、望,毕竟他今年不过三十五岁,正是男人性、欲最旺盛的时候,若是换了以往,他早已命烟柳堂堂主花媚烟送些乖巧懂事的美貌女子来侍寝,好排遣寂寞打发慢慢长夜,然而不知为何,自从他重回灵华宫后,竟一反常态地对美人失去了兴致。花媚烟曾经数次将一些调、教好的美人献上来,然而江东篱一一看过去,却完全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只觉那些女子不是太高就是太矮,不是太胖就是太瘦,不是眉毛太粗就是嘴巴太大,要么就是脂粉施多了身上太香,总之他看来看去一个也看不中,再看下去还会觉得心烦,索性命花媚烟暂时不要再送美人过来,晚上自是过起了一人孤眠的生活。
只是如此一来漫漫